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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出關,我看著漫山遍野的高粱玉米地在外面疾馳而過,內心激動不已——莎士比亞他老人家曾經說過:有了成功的希望,任務就像燕子穿空那麼簡單。有了希望,君王可以成神明,貧民可以成君王。換言之,一想到回家,我疲憊的身心立刻充滿力量!擠點兒有什麼?俺爬也要沿鐵路線爬回去!儘管火車裡面就像一個大垃圾場——到處泛著酸臭的味道,一動不能動,哪怕換個放腿的姿勢都不行,周圍都是人——座位上,過道上,椅子下面有人打呼嚕,椅背上那一柞寬的地方也搖搖欲墜地吊著好幾個。其實這世界上最好糊弄的也就是人了,平時端莊嫻雅的林小姐和幾個同校的師兄輪換著座位,摸爬滾打地湊合著,晚上師兄們很大度地讓出了僅有的巴掌大的一塊座位讓小師妹睡覺。我推讓不過,勉為其難地坐下,趴在小桌上肩膀和脖子都吃勁,靠在椅背上又不塌實,左右是睡不著,但是看看眼睛紅得小白兔一樣的師兄算了,出門哪能嬌氣呢?搖著晃著,漸漸沉入潮水一般的昏迷二十分鐘後醒來,渾身痠痛,汗水早溼透了內衣。昏昏沉沉,不吃不喝,九死一生地回了家。
大頭把我送上計程車,又幫我點了點行李才放心。剛走開一步又回來“到家給我打電話啊,聽見沒?”
我癱在座位上連連點頭。心想,這個狗東西也算良心發現了。
進家門那一刻我把行李扔下來,心裡知道完成任務,衣服不解鞋不脫徑直扎到床上,但求長睡不願醒。
也不知是過了多久,我再一次睜開雙眼,眼前不是伸手可觸的天花板,也沒有大張的課程表和海報上的蔡卓妍,又似熟悉又似陌生的感覺讓我疑惑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哦,這是在家呢。
結束冬眠的我像一隻放歸自然的野生動物一樣不知疲倦地活動著,爸媽吃飯時都會端詳著說,看把我們曉蓓瘦的,來,媽專門給你做的過油肉,味兒不正?唉,光顧高興了,媽給你下樓到飯館訂一個啊。晚上咱出去涮鍋好不好?東北那個沒文化的地方,飯都做不好,是不是每天就給吃米?看把我們女兒吭的,走時候還有個小雙下巴來著,現在尖得葵花子兒似的。我嗯嗯啊啊地應著,一雙筷子如閃電般攻向餐桌每個角落。家裡的飯不一定有多可口,但是每個飯粒都那麼親切,餘香滿口,小姨知道外甥女兒回來,提前送來的滷蛋別提多入味了,就跟滷雞下的似的。
晚上,別人都睡覺了,林曉蓓獨自閃著警惕的眼光悄悄上網,先溫習兩集《流星花園》,飽覽眾臺灣帥哥的風采,再向所有老同學老相好發個問候,最後下了一盤象棋,輸了,對方說看你一個MM能下到這份上也不容易,這樣吧,把QQ留下我們就和了算了,咱倆也怪有緣的。曉蓓甜甜地說謝謝哥哥,把邱晨的號碼留下就下線了。此時正是凌晨三點,我上床琢磨著明天搞點什麼,慢慢睡去家裡的大床就是好,怎麼滾都不怕掉下去。
第二天,媽端上全麥麵包片和果醬,旁邊還有熱氣騰騰的牛奶。我突然覺得很對不起媽,媽的早飯是烤饅頭片和豆瓣醬,加一碗小米粥。可是媽吃得笑眯眯,好象那是全世界最好吃的東西。等我出息了,我心裡說,第一件事就是給媽找個好地方安安頓頓享受晚年,再不讓她拿榨菜和稀粥虐待自己。
在家裡魚肉百姓的生活漸漸也過膩味了,我開始向外發展,那天把乒乓球打到床下,撿球時突然看到以前最愛的斯伯丁籃球,落滿灰塵靜靜地躺在床下,好象一個離散多年的老友安靜地看著我,心裡一動,彷彿回到過去。
“媽,我的球鞋呢?”
第30章
(三十)
我家無疑坐落在全市文化氣氛最濃的地段,背靠理工大,面前一片全是中小學的校園。校園多免費籃球場就多,想當年熊貓她媽追著要她去參加奧賽班時我們就抱著籃球轉戰南北,從離家最近的理工大爬牆到南面的四中,熊媽追到四中時我們就爬牆爬到實驗中學,感謝實驗中學的校長堅持全封閉管理,使得身材變形無法爬牆的熊媽媽只能望門興嘆,以斷絕母女關係來要挾熊貓。熊貓也很強硬,“不學!天天學放假還讓學?就不學!”我看著,無聲地給熊貓鼓掌。
我們倆沆瀣一氣,狼狽為奸地走過了少年時代,對,是少年,我從來不好意思用“少女”這種詞彙來形容自己,因為除了我倆沒見過哪個“少女”整天介夾顆籃球在牆頭上爬來爬去的。我倆的這種默契從小學時代就開始了,那時我們經常在週末偷偷摸摸玩遊戲機,百玩不厭的坦克大戰中我們不時內訌,你開我一炮我撞你一頭什麼的,最終導致敵人乘虛而入,一舉殲滅了我們的老窩。但不論內戰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