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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什麼也不同意,“難道我能餓起你們?”陳母:“不能。”陳祿:“那你為啥要走?”陳母:“不為啥,反正要走,非走不可,除非你打死我。”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哪個能管?陳祿知事不可為,只好說:“那你把四弟留下。”陳母:“寧死做官的老子,不死叫街的娘。他跟了我比跟了誰都強。再說我身邊總得有個親的吧?”陳祿氣得頭要炸了,但沒一點辦法,最後只得和陳禎灑淚送母親和四弟上路。臨分手時,陳祿摸著陳祥的腦袋,哭著說:“啥時候想回來就啥時候回來。”就這樣老夫人帶了四兒後走了,後走到離家足有200裡的一個姓柳的村子裡,嫁給了一位年歲相當、老實巴交、身體硬朗的老光棍。此時老夫人已是61歲的人了。老夫人一走,村裡人問陳祿:“你媽在你名下一不愁吃,二不怕欺,幹嗎要走呢?”每遇此問,陳祿就無言以對,最後索性恨恨地自嘲地說上一句:“愛男人唄!”老夫人走後,也常常帶了陳祥回來。每次回來,陳祿都喜不自勝,拿出家裡最好的給娘和四弟吃。臨走還給拿上雙份盤纏,以期她們能多回來幾次。此是後話。
再說分家後,陳祿開始為吃的犯愁。如今他家裡只剩半個月的口糧,而新糧下來還需三個月。見此,作為賭鬼女兒的玉枝問陳祿:“我有個絕活,敢不敢幹?”陳祿:“啥絕活?”玉枝:“畫紙牌。”書中暗表,這種紙牌是一種賭博用具,在內蒙古農村廣為流行,上面畫有條、桶、萬及武松、毛魚等圖樣,共120張,可供六七人一起玩耍。陳祿想了好幾天,最後跟玉枝說:“幹!”於是兩口子買回白紙、牛皮紙、毛筆、墨汁、尺子等材料器具,於夜深人靜的時候,緊鎖大門,緊插屋門,遮窗蔽戶,做起紙牌來。一夜可做成一副。每做好十副,玉枝便包了去找判官,由判官指點著賣於窩博主(收留人們耍錢的人)們。欲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過了一段時間,就有人密告陳祿做牌的事。但密告後,大隊幹部不想為那個冤,公社幹部又懶得管。後來人們反映得強烈了,派出所的來抓了幾次,都沒抓著。因為陳祿對此早有防備,每畫好十張就將之藏起來。若遇風吹草動,就把手邊的幾張牌仍進灶火。一次,他們兩口剛把裱好的紙片拿到炕桌上,尚未取來筆墨,就見派出所的破門而入。所長說:“這你還有何話說?”陳祿坦然而故作吃驚地問:“咋的啦?”所長:“你畫紙牌,還咋的啦!”陳祿:“我啥時候畫紙牌了?”所長:“那你這紙片是幹啥的?”陳祿:“做鞋襯子的。”所長:“做鞋襯子就用這個?”陳祿:“家裡窮,布不夠用,就用這個湊乎。”所長:“你!好,咱們走著噍。我就不信逮不住你。”說罷轉身要走,玉枝:“等等!踹爛門咋辦?”所長:“給你賠。”說罷甩下些錢,懷著更大的憤恨而去,發誓一定要抓住陳祿。陳祿則覺得這牌是不能再畫了,否則被逮住是早晚的事,於是停下。但已收入200多元,除去吃喝,尚餘160多元。
分家後,陳祿在自留地裡連種兩年黨參、黃芪、菸葉、葵花等經濟作物。清水溝的確是塊風水寶地,種啥收啥。兩年下來,陳祿僅靠自留地就收入400多元。與此同時,他和玉枝作為壯勞力,兩年從隊裡分紅共計400餘元。1970年10月中旬,玉枝生下第二子,取名銀獅。銀獅的出生使本來狹小的家顯得更加擁擠了。為此陳祿於第二年春張羅著蓋了新房。該房在當時農村可說首屈一指,五間大,整個一個磚木結構。遠遠望去,青磚碧瓦,十分亮堂。房子建成了,未拉下饑荒,卻吃盡了口糧,新糧還需一個月才能下來。那時蓋房幫忙的人很多,也不圖什麼工錢,只為掙口精米白麵吃。口糧沒了,陳祿就和玉枝畫牌,畫了一個月便匆匆收場。同年秋末,他們兩口又從自留地和隊裡掙得400多元。此時他們的房子從外面看是很亮堂,從裡面看卻不怎麼地,抬頭見櫞,炕單破爛,四壁低處盡是孩子們亂塗亂抹下的痕跡。陳祿於是請了人來裱仰層(頂棚)、畫牆圍及油布。誰知這三項工程要花掉他百兒八十。他咬咬牙還是做了,但存下一條心,乘機學習裱仰層和畫牆圍、畫油布的技術。待三項工程完畢付了款,陳祿便多了三項手藝,即裱仰層、畫牆圍、畫油布。不到一年,他的這三項技術遠近聞名,僅此每年可打鬧幾百元。在他忙來忙去的同時,玉枝也不願閒著,除了白天跟著眾人出工外,搶早奪晚地養了三口豬、四十隻雞,僅此年可收入200來元。掙了錢,他們就陸續添置了手表、腳踏車、縫紉機、收音機、座鐘、紅躺櫃、廚櫃及衣服等等。其中很多都是名牌兒,手錶還是雙份兒的。每逢唱戲,陳祿和玉枝帶著名牌表、騎著名牌車、穿著名牌衣服、帶著孩子們這麼一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