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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有三分之二的井榦了。照這樣下去,小麥雖能吃上七成,大秋作物卻要絕產了。而昨天東邊又放出長虹,告訴人們十五天之內又沒雨。眼瞅著被井水維持到現在的大秋作物再不能支撐下去,全村人都著急。那麼種了二十多畝高粱、玉米的陳祿著急嗎?急不到哪去。因為他的主要收入不在地裡,他種這些地只是為了給牛羊添補些飼料。這天后半夜兩點多,陳祿醒來撒了泡尿就再也睡不著了。讓他睡不著的是車隊的事。自養車以來,他就常出現睡不著的現象。他在炕上想著幾個小時前修車的事兒,就突然想起,修完車他把手電筒放在路邊兒,撒了泡尿就徑直回了家,忘了拿手電筒。這手電筒如果現在不取回來,待天亮就會被路人撿走。他先是懶得去取,心想一個手電筒又值不了幾個錢,丟就丟了。後一想,不值錢也不能扔了呀!何況丟了舊的買新的也得跑路?想至此,他慢慢起身出屋出院,去拿手電筒。真是天道扶勤,當他拿上手電筒往回返的時候,就看見北面山裡嘩嘩地打了幾下閃,雷聲卻只有細聽才有。善於總結規律的他知道,山裡打閃,不管山前有雨沒雨,一定發水,而且打閃次數與水流大小成正比。因此他趕忙回去叫醒熟睡的玉枝和銀獅、銅獅,各拿一把鐵鍬,分頭去打壩截水澆地。這股水出來連斗渠都盛不滿,被陳祿全部截留。待天亮人們發現水的痕跡,紛紛取鍬出來時,水流已收尾,陳祿也剛好澆完。見狀人們紛紛嘆息:“唉!總共這麼一點水,還全讓‘老科’截了去。真是錢往多處流哇!”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人們不叫陳祿“閻王”了,改稱“科學家”了,簡稱“老科”。
收完秋,陳祿終於做出一個決定——賣車。為什麼呢?因為車隊至今沒給他拿回一分錢的利潤。那時運輸業務倒是不缺,缺的是汽油。那時的汽油還在公家手裡統著,上面基本按人頭分配。而邁達召鄉養車的偏多,鄉政府也只能按養車的人頭進行分劃。這樣,養車大戶陳祿可就慘了。他儘管使盡了送禮等招數,也只能滿足一半的需要。因此他的車總是跑跑停停。加之陳禎對司機們的生活過分刻薄,一張桌子上還要吃兩樣的飯,惹得司機們發現小毛病故意不說,單等出了大毛病才修。對這一切陳祿心裡象明鏡似的,但生氣也沒用,都怪自己當初慮事不周,用人不當,遂乾脆賣車了事。每輛車賣了3萬元。這樣他一年到頭養車賠了8萬多元。好在這一年奶牛和羊群又為他添進4萬多元,使他的財力不至銳減。對此玉枝態度很好,一則認為自己也有責任,也沒有把後路看清;二則覺得丈夫此時已夠自責,該給予安慰才對。而陳祿呢,根本就沒把這事兒放在心上。跟當年金獅高考落榜比起來,這就不是個事兒。把車賣掉後,他反倒睡得踏實了。
種地上不了規模,養車搞不到汽油,該乾點什麼呢?陳祿和玉枝不甘心年年就掙四五萬,二十年才掙一百萬。“收羊絨怎麼樣?”陳祿經過再三思量說:“那劉侉子年年來收羊絨,賺不了錢能跑那麼勤?”玉枝:“但不知人家收下都賣到哪了,問他也不說。”陳祿:“管他賣哪兒了,有豬頭不愁找廟門。”玉枝:“聽說劉侉子有什麼好戰友照應著。”陳祿:“我看不在那個上,關鍵看貨對不對頭。貨不對頭的話,有誰也不行。你二哥讓你花一塊買他八毛的東西,少了行,多了你幹麼?”玉枝:“那該咋收呢?”陳祿:“他們咋收,咱們咋收。”玉枝:“收多少!”陳祿:“先收十五萬(元)的咋樣?再少了均攤費用可就高了。”玉枝:“嗯!也不能再多,咱們這畢竟是頭一回。”商量妥當,陳祿便四處張貼廣告,開秤收起了羊絨。期間遇上成宗的好絨,就以稍高於劉侉子的價錢買進。近處收得差不多了,就上後山收。結果不消一個月,收足15萬元的。他本打算就此停秤,但見門市叫開了,人們還不斷地送貨來,便又好中選優地收了5萬元的。在收購過程中,他順便打聽了一下絨的去向,知道山東、河北、上海等地都有梳絨廠,上海的要大一些。收罷絨,他正想去山東、河北、上海等地看看,就見劉侉子找上門來,願出23萬元成總接他的貨。他不說賣,也不說不賣,只說:“那個黃先生想出24萬接,只是錢還沒到手,要我等他十天。這樣吧,若是十天後他還弄不到錢,就賣給你。”支走劉侉子,他對玉枝說:“我現在要馬上去河北、上海看行情。去了若見跟咱們這兒的差不多,就會打電話回來叫你賣給劉侉子。所以我走三天後,你每天中午12點去郵電所等一下我的電話。”說罷即去。去了六天,打電話回來:“你立馬抬高點價錢再收,能收多少收多少,越多越好。”玉枝領命急忙去收。待把手中剩下的十萬元支完,便又抬高一點價錢去賒。由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