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笑道:“範老東家些是有些言重,我等同為商家,但有重託,豈有不幫之理。漫說忠庭是聞名代州府範老東家之子,就是其他商家,雖有託附,我彭世農亦會傾力相助,斷無袖手旁觀之理。”範成德亦是起身一揖道:“煩勞彭東家了。若忠庭重獲自由,我自當教誨,讓他稍加收斂,方不可意氣用事,亂了規矩。”彭世農擺手道:“卻不是這個理。實話對範老東家說了,這忠庭年輕不大,卻是經營有方,且他手底下商界奇才眾多。盡是兩三年,這大同府提起代州府‘天字號’鋪櫃的,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實在是范家的福份。”範成德道嘆了口氣道:“年輕人,不堪造就,何敢稱才,原不過是些小聰明而已,處事欠穩、遇事欠慮,凡意氣相就,便是自高自大,目中無人。今日受些苦楚,原是應該,自讓他曉得循規導矩之意,商界往來,自有章程可循,豈可任了性子胡來,總是要吃些苦頭的。”彭世農道:“範老東家且請放了心去,我自當竭力相助,望忠庭早日出獄,重返鋪號為要。”範成德道:“此番前來,聽得忠庭在這大同府內很是胡來,不由套路出手,自是損了商界眾人利益。彭老東家乃商界領袖,萬望彭老東家海涵。忠庭一事既有彭老東家相攜,我自當放心。”彭世農暗暗心驚,這老滑頭,口裡只笑道:“這是應該的。”範成德一拱手道:“那就託勞彭老東家了!”彭世農不自然地笑道:“好說,好說。”
送走範成德,彭世農吩附門人道:“快快喚老高,到我這裡來。”不多時,高常原過來,一進門道:“彭東家,莫非范家人已有對策?”彭世農一曬道:“這個老傢伙,趁著勢一股子將挑子甩過來。”高常原道:“彭東家也是善心,想來自是擔了些責?”彭世農道:“我不擔怎的?難不成一推二六五,稱這事與我無關?說來誰信?這主意原是有些陰暗,見不得人,傳出去於我大大不利。現下已勢成騎虎,上得下不得,當初原不該使這法兒。”高常原急道:“彭東家,萬不可就此干休。縱虎歸山,其患無窮,這個理難道彭東家不知麼?”彭世農道:“豈有不知之理?近日來,顯見得‘天字號’陷入群龍無首之地,與‘天德成’聯幫商家均四處打探訊息,苦於應付這意外之事,生意上自要受影響,聽說姜獻豐等一干人已於半途棄車馬逃得不知所向,這正好順了我意。原想將範理陽、賀雲鵬等一干人盡拘了牢裡,困得三五月光景,不想那範忠庭倒是大義,一人擔起責來,倒弄得我等陷了被動。”高常原眼睛一亮道:“何不再使些力來,將其他人等一網鎖了乾淨?”彭世農道:“錯!你不看範成德那老傢伙已到得大同府,明意上是奔著營救他兒子來,實質是坐鎮大同府,控制局勢。忠庭他當然得顧及,卻非主要。”高常原道:“莫非他不在乎他兒子生死,這卻是邪乎。”彭世農道:“非也。我雖說了是由鋪號掌櫃做此下策。可那範老東家,你當是三歲小兒,直信了你去?他已懷疑是我從中授意,只是未點破罷了。此番想來,我也是糊塗,半世征戰商界,誰知臨老竟與年輕人做出這等不規、不謹之事。”高常原驚道:“彭東家,此事當三思,我等並非要將范家置於死地。況我已遵照東家意思,使了銀子照應範忠庭這小子,已算網開一面,若真正追究起窩藏朝廷軟犯的罪責來,那範忠庭豈是一死可解的。東家且想,這商界有手段齟齷、不光彩,卻萬非藏汙納垢、魚龍混雜之地。那範忠庭為自家利益,當日糧車被劫,自就告知官府解決了事。誰知他竟擅作主張,也不知使了什麼手法,倒弄得匪幫內訌,數十條人命悉數被殺。我晉北佛教聖地,原講以善為本、不存殺念,而這範忠庭卻違佛之道、背善之義,開殺戒、滅人性,況又私自收留匪徒,為己所用。此等上違天理、下抗聖上的行徑已是大不敬、大不順。與此等人講公平,老東家心胸實是亦可嘆可點之極,傳出去,這大同府莫不為老東家之舉伸大拇指,卻何曾有得卑劣之說?若依了我,純淨商界,除疥癬之疾,實是還商界一個公道、明朗,老東家萬不可因此自責。”彭世農道:“理雖是這個理,可當眼下實是因我彭家設陷於前。這個責作任卻是橫豎要擔起起來的,尤其是正值當下商家爭糧道、謀大業之際,顯見得倒印證了我彭世農挾私報復之嫌了。也罷,如若真能給商界一個清淨之所,我這心跡對天可表、於地可鑑,縱負了這不光彩的名兒也值了。”高常原道:“彭東家真俠義人也。”彭世農道:“歸根結底,現下範忠庭總是困我入獄,遍嚐了苦楚。記住,好生通曉官衙,打點些銀兩,萬不可讓範忠庭吃了大苦,方可平了我這心。”高常原道:“彭老東家,且請放了心,我這就去辦!”
彭世農沉重地點了點頭,又道:“至於範忠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