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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累兄弟們些,卸了車再吃飯去。看看這天,不住地下,這雪又存不住,天仍要回轉,一旦融進袋內化了,再捂熱些,不兩日就要出芽,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仔細著點!”馬三道:“知道這個理,您先忙去。也就一袋煙工夫就完。”
高常原丟下二兩碎銀,直奔彭家前院。一進門,見彭世農正坐了炕邊嗑瓜子閒磨牙。“老東家,這一趟柴溝堡沒白跑,雖說一兩九一石比往年貴了點,比起集面上來已是省了不少,這要到了官家手裡,不定又是多少利潤。”彭世農道:“拉了多少?”高常原道:“二千四百餘石,就這些了。方圓四府十一縣幾乎已無糧可徵。至此,我們庫記憶體糧已達十萬石了!就算除了腳力錢,一石銀子嫌一兩五,就是十五萬兩銀子的利潤,再加上草料,眼見得嫌二十萬糧沒問題。”彭世農點點頭道:“今日我聽了準信,下月大軍先鋒將從直隸起身進內蒙過冬,先啟運三萬石,你倒猜猜什麼價!”高常原道:“有三兩五麼?”彭世農道:“三兩九!竟是個天價!”高常原道:“他孃的,這官家恁是黑!我看到得軍營裡,這糧價倒快成肉價錢了!”彭世農一曬道:“歷來莫不是一級哄一級,一級騙一級,官老爺少不得要在朝廷面前裝出些窮樣子出來。哪裡管得那些,我們自坐收銀子便是。”高常原道:“到時,怕我們得僱人數銀子了。”彭世農搖搖頭道:“且莫高興,什麼時候銀子到手才作數。范家那邊如何?”高常原道:“聽得倒平靜無事,不過有信訊出來,那范家在山陰、應縣一帶亦存了糧食,看樣子也想乘機撈一筆可觀利潤。老東家,這倒也奇,為何要將忠庭放了出去,再困他個一月兩月的,豈不更是妥當些?”彭世農道:“你當我願意讓他出來麼?是官府要放人,說什麼查無實據,再收下去怕激起變故來,輕輕巧巧一句話便放了人,想想實是可氣。不過現下我們倒不忙著整治他,待將銀子入庫,再與范家周旋。也不知範成德這老東西使了多少銀子!管他呢,讓他破了財也是值當。”高常原搖搖頭,忽地小聲道:“老東家,我倒聽得一個訊息,卻不知確切不確切?”彭世農奇道:“你道說說看,是什麼訊息?”高常原道:“聽說範老東家並沒有在範忠庭身上使銀子?”彭世農道:“唔,這倒奇了,不使銀子,那官府就放了人,實在是個笑話。”高常原道:“沒有事辦不成的人,沒有人辦不成的事。天底下,稀奇事多了。聽說是他鋪裡一個叫宮蘭杏的寡婦出面弄成的這事。”彭世農道:“寡婦?看來范家鋪櫃在這大同府一帶已成強弩之末,氣數將盡,居然連寡婦也派上了用場?”高常原搖搖頭,正色道:“老東家且莫小看了此人,聽說她透過莫師爺竟攀上了總兵大人!”彭世農道:“莫非這寡婦與總兵大人有親?”高常原道:“這倒不清楚。不過神龍見頭不見尾,誰想那範忠庭一出獄,這寡婦竟失蹤了!你道奇不奇!”彭世農道驀地想起什麼,道:“寡婦?是不是當日出主意將我綢緞莊鋪悉數做了成衣批售倒嫌了大筆銀子的那個神秘女子?”高常原道:“想來正是此人!”彭世農恍然所悟,正要細說。
聽得廓下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兩人一愣,見馬三一頭闖了進來。
高常原臉一沉道:“馬三,不好好在後院入庫,急惶惶的,死了娘麼?”馬三呼呼哧哧喘著氣,手往後一指道:“不好了,高官家,彭老東家,快些過去看看吧!”彭世農騰地站起,道:“慢些說,到底咋回事?”馬三氣急敗壞道:“也不知從哪開了口子,地下糧庫竟積了水,足有二尺多深,人都進不去!”
兩人一聽,頭嗡地大了!
彭家糧庫出事的訊息早有人飛馬通報了範忠庭。
範忠庭、賀雲鵬等人正在吃飯,一聽這訊信,賀雲鵬當即放了碗筷道:“你道說說是怎麼回事?”來人接了賀雲鵬遞過的一杯酒,仰脖灌了,道:“這姓彭的初秋在地下挖了一處大糧庫,原備著今冬存糧,誰知他孃的竟挖通了一處枯井,只與那牆隔二寸餘厚,倒不知情。偏那枯井原是通了外面的,一個春夏無雨,那井裡沒水。誰知這兩日連著下雪,起先那雪卻是隨下隨化了的,一街面兒的水不知咋曲裡拐彎都他孃的滲到了枯井裡,將牆陰塌了,水全灌了糧庫裡。那裡透風不好,想是姓彭的原以為不多日便要出庫,便沒在意,偏偏裡頭熱得出奇。好傢伙十萬石糧食竟有半數一夜間起了芽!”
賀雲鵬一拍大腿道:“日他孃的,真真是報應!彭世農原不想也有今日!”範理陽皺眉道:“他自損了些糧食罷了,彭家有的是銀子,還在乎這點麼?”賀雲鵬道:“你卻不知麼?這彭世農倒滑頭的很,怕別人與他爭奪這供應軍需之爭,竟是花了銀子與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