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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張入雲已是幾近油盡燈枯之境,氣血衰敗,身體哪能再經得起這般翻滾跌蕩,一曲未罷,已然是滿身的熱汗,再至後來自己又強拉了幾個悽音,終是支撐不住,一頭向地上栽了下去。
老人在旁忙將其扶起,一時見張入雲早已滿眼溼潤,知他受盡悽苦,心中委屈,只將他扶住坐定柔聲與張入雲道:“孩子!你受苦了!”
張入雲久未與人吐露心聲,此時一得老人慈言相慰,一個再忍不住,已是抱頭痛哭道:“老師傅您不知道,小時候我父親就不要我和媽媽了,我有個姐姐,待我很好,可她也不要我了!長大了,對我好的人都要吃苦受罪,新近一個妹妹被人害死,偏我無能,只能眼睜睜看著她在我懷裡死去,我……我是一個不祥的人!”一語未畢,已是力盡暈倒了過去。
待張入雲身醒時,只覺自己已是躲在溫暖乾淨的床榻上,鼻間還聞到屋內傳來一點藥香氣,他才剛清醒一些,就被老人查覺,一時又將他按住,不令張入雲起身,只口中道:“未想到你竟身受這般重的傷,少年人好精深的功力精神,如此傷勢,難為你走得如此許多路。”
張入雲聞言剛欲回答,卻聞老人又沉聲道:“只是你這毒傷難治,我本不善醫術,與你一樣也是一身的傷病,卻終救不得你,好在你已服了我一劑良藥,縱不能解毒,但終是可暫時將毒性壓一壓。”
張入雲亦沉聲道:“這樣的事只在天命,晚輩受了點傷,自忖已然盡了全力,如要真的命中註定我命該早死,也是無話可說,但能與前輩在此地會面,許也是命中有緣。不瞞前輩說,至此刻,晚輩就是立刻生死也是不作偽懼了。”
老人皺眉道:“少年人不該如此頹喪,你才活的多大年紀,就說這些尋死覓活的話。”
張入雲笑答:“前輩說的是,真要問起來,晚輩總覺得能在這垂死之際,還能遇上前輩,許是命不該絕,現如今倒還真沒有想死的打算呢!”
未知老人聞得他這一句話,心頭就是一顫,一時猶豫不絕,卻是站起了身來。張入雲剩餘的四感敏銳之極,當時就已發現,忙開口相詢。老人聽問只找了個藉口搪塞,之後又問張入雲所得曲子的經過。待張入雲敘述完,便問老人可曾認識那位授藝的尼姑。
老人沉吟半晌方道:“算來她該是我一位朋友,只未料道她竟會出家,實是出人意外。”說完話,卻又沉思半晌,一時又喃喃自語道:“此刻我已是自身難保,卻尋思這些做什麼?”說完,又勸張入雲好好休息,反身將房門關閉便出了小屋。
張入雲本想問一問老人的身世,但對方乃是長者前輩,即不願意開口,自己也不便相詢。及至老人出了門,卻聞他只在門前小院內來回不停的踱步。張入雲聽得清楚,老人呼吸沉重,邁動步子之間都好似用極大的力氣。知對方傷勢恐比自己還重,只為一身功力高強,卻是強壓著傷勢不使發作,但人力終究有限,長久這般下去,老人如此深厚的功力,也終有一日不能支撐。
再說室外老者,步子越邁越急,一忽兒想是不耐,反身折回,只將房門一把推開,行至張入雲床前,一把將其手捉住,取在眼下細看,良久不語,至後卻長嘆一聲。張入雲還未來得及問他要做什麼,便已重又閃身出屋。過得良久,老人從外折回,手裡提了一碗稀粥,並一些小菜送至張入雲床前。
張入雲累日捱餓未食,又是多日來未曾沾過米飯,當下吃的十分香甜。老人見他吃的狼吞虎嚥,面上雖帶著笑,但眼中卻隱有些淚意。看著面前這意志頑強的少年,彷彿就是在看昔日的自己,他一生自負,遇事專斷獨行,從未想過自己會落得如今這副下場,雖是從未覺得一身中行錯過什麼事,但卻因自己的倔強驕傲與心上人分隔數十年,此是他一生唯一最愧疚的事。今遇上這如天上般丟下來的少年,想著過去種種荒唐,只望眼前這少年人,卻不用再如自己一般孤苦一生。
張入雲肚中飢餓,一連吃了五碗方才止住,老人見此,又為他遞上了一杯熱茶,因那茶水甚燙,老人卻勸他與自己說說話,好等稍涼了一些再喝。張入雲聞言自是依從,就聽老人坐在自己身旁已慢慢開口道:“我姓傅,少年時只在海外遊歷,也習得一些本領,自負在劍法一途上,與天下英雄可一爭長短,三十歲時因被奸人暗害,方到這中原來避難,不想轉眼就是五十年過去了,這身上的傷病卻是一直沒好。我見你資質不錯,本想收你做個弟子,未想你一雙手生就適宜修練拳法,若是再習劍的話,只怕事倍功半,長日子裡不得精進。再說我見你筋骨,就已知你已在這拳法一途上走的很深,若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