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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時候。左右手各拿著一瓶裝醋的小瓶,阿鈺突然左右手同時動作,眾人只見兩條漂亮的弧線,瞬間連成了一個圓,接著像一個光環一樣從鍋的上空一尺處漸漸與鍋中冒出的蒸汽融合在了一起,消失在了大家的視線中。正當大家對眼前美麗的一幕感嘆之時,阿鈺卻沒有歇著,而是手中拿著一個籃子,籃子中則放著綠綠的散發著奇異香味的一種蔬菜。沒錯,在這個籃子中放著的,就是最能夠提魚鮮味的香菜。雖然放棄了許多輔料,香菜還是讓阿鈺難捨難分,保留到最後一種提味菜。
像天女散花一樣把整一籃香菜撒到了大鍋中,香菜遇到已經煮的如乳般白嫩的湯汁,清心又捎帶又一絲藥香的味道立即與湯汁的味道你儂我儂的交織在了一起,讓漸漸飄散出來蒸汽中又多了一層說不出的鮮味,就在這股香味剛剛冒出來的檔口,阿鈺忙讓小廝們把鍋從火堆上端下來,放在了另一個能支撐鍋的鐵架子上。
做好了這一切,阿鈺才抬起身來,看向周圍的眾人和郭守禮,大聲說道,“清燉鯉魚,做好了!”
聽著阿鈺的話,聞著周圍飄滿的鮮香魚味,在郭守禮的帶頭下,眾人都情不自禁的拍起了手。與其說這是對阿鈺辛苦工作的鼓勵,不如說這是眾人心裡真心想表達的感情。因為今天的阿鈺所做的一切,真是太讓他們震驚和感嘆了。雖然還沒有把這道菜吃到嘴裡,但是這份感嘆足以讓他們自動抬起自己的雙手,再和在一起。
他們這輩子,從沒有看過一個人刮魚鱗能颳得那麼精彩,從沒有看過只是一個簡單的撒醋的動作,誰能像阿鈺一樣,把醋撒得那麼美麗,他們也從沒想到過,只是幾條魚,加上水,就能燉出如此的香味。
而對於郭守禮來說,這一切不禁超出了他的認知,更給了他特別深刻的教育。從阿鈺燉的魚味道一出來後,郭守禮就知道,自己這次真是踢到鐵板,輸定了。
他以前一直以為,想要振興碧雲國乃至整個天海大陸的廚藝,必須要做的,就是找出越來越多的可以食用的新食材和新配料。在他和天海大陸許多已經成名的廚師眼裡,不管什麼食材,只有嘗試與各種配料進行搭配,從而找到最好的配合方法,才能做出最好吃的食物。但是,看今天阿鈺做的這道清燉鯉魚,卻完全推翻了他心中對所謂廚藝最深的理解和看法。因為,在他聞到那股自己從沒聞過的帶著清香,又帶著鮮美的滋味之時,自己竟似乎身處於那清澈的河底,看到一條條鮮活的鯉魚就在自己的身邊游來游去,這是多麼神奇而又不可思議的感受啊。郭守禮完全不相信自己會因為一道才做了一半的菜,而生出這樣的感受。而那個時候,阿鈺除了那幾道最基本的輔料,姜蔥鹽以外,什麼都沒放,說白了,當時的那道菜,就跟白水煮魚沒什麼區別。
白水煮魚呀,只是白水煮魚呀,現在他才豁然開朗,一直困擾著他們這些廚師的難題,對於如何才能在找不到新的配料的時候,將廚藝發展下去這個在他們看來似乎無解的問題,在這個簡單的清燉鯉魚面前,好像從來不是問題一樣,就那麼迎刃而解了。
原來他們不僅錯了還錯的離譜,他們連食材本身都沒有理解透徹,還妄想著有一天會找不到廚藝未來的道路,真是一群井底之蛙呀。
每一條魚都被分成了三段,但是阿鈺卻根據多年的經驗把所有的魚一點不差的迴歸原位,讓這二十七條魚的頭尾和中間的身子全部重新聚在了一起。
此時,原來擺著工具調料的桌子上已經擺好了二十七個大瓷碗。在阿鈺的精心盛放下,魚頭從碗的這一頭露出了一角,而魚尾從碗的那一頭露出了一角,覆蓋著魚身的,則是乳白乳白的湯汁,再加上飄在湯汁上那零星幾片翠綠的香菜葉的點綴下,整個菜就好像一個微型的小池塘,池塘上飄著微型的小荷葉,卻有一隻巨型的魚在池塘中搖頭擺尾的嬉戲,讓人怎麼看怎麼心生喜歡。
隨著小廝和丫鬟們把一碗碗的魚端到每個位置上,阿鈺也款款的又一次走進了這個大廳中,站到了那個高高的比試臺上。
魚最先被端到的地方自然是壽星古老夫人的桌子上,早聞了半天飄來的味道,再看到這道菜清澈喜人的模樣,古老夫人勉強維持著自己的儀態,讓丫鬟給自己挑好了刺,又夾了一塊在碗裡,才端起了碗吃了起來。可是,這一吃起來,便好似停不下去了一樣,甚至都等不了丫鬟挑刺的時間,直接自己動起了筷子。而再看下面,受了半天這鮮美味道誘惑的眾人也不再顧著什麼客氣,一等魚擺到自己的桌子上,便不顧著燙,紛紛大快朵頤起來。
看著眾人吃的開些,阿鈺也非常高興。但是,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