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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她很早就跟我念叨過你。”
王錚苦笑了一下,說:“她能吐什麼好話。”
“她說,你跟她很合拍,是能一下子看到對方想法的人,說這種人,可不多見,她活了這麼大,才算見著一個。”徐文耀微笑著說:“說我跟她打光屁股算起的交情,還不如你跟她呆一塊三天。”
王錚嚇了一跳,忙擺手說:“我跟她沒什麼,您別誤會。”
徐文耀呵呵低笑起來,拍拍他的肩膀,說:“想什麼呢,有一點於萱說對了,跟你說話確實很舒服,我也不跟你見外,往後就跟於萱一樣管我叫徐哥吧。”
王錚覺著此人有些自來熟,但他天性不會拂人好意,便點點頭,微笑著說:“徐哥。”
“王錚啊,替哥好好陪陪那丫頭。”徐文耀有些眼眶發紅,掉了個頭,掩飾般笑了起來,又拍拍他的肩膀,低聲柔和地說:“去吧,好好陪陪她。我就不跟著去了,就說我臨時有事先走,改天,咱哥倆再好好喝兩杯,回見啊。”
王錚點點頭,說:“再見。”
作者有話要說:哀悼義大利隊回家,心情不好,這兩天不更。
第 5 章
最終還是沒去於萱心心念唸的重慶麻辣火鍋,王錚知道,若是從前,自己沒準就帶她去了。
青春年少時,總以為時間大把可以揮霍,人總覺得該往前看,那日子長得好似踮著腳伸直脖子,怎麼也看不到頭。那時候王錚血管裡流著名叫青春的激素,刺激著你膽肥頭腦簡單,在加上這把叫於萱的火一點,就總想幹點於眾不同的事,包括三更半夜翻牆爬進大學附屬幼兒園裡,在小崽子們玩的轉圈椅上抽菸喝啤酒吹牛等。那時候看著星空,真的相信自己跟別人不一樣,往後肯定有大出息,肯定能從頭髮絲到腳趾甲都實現人生價值,雖然關於那價值具體指什麼,他和於萱,都不太明瞭。
那時候,內向的王錚,也就跟著於萱,莫名其妙地,能把大事當成屁事,屁事又當成大事,骨子裡的情緒被放大縮小,風起雲湧,不可名狀。
多少年了,王錚成了笑也笑不全的人,而於萱,卻已病入膏肓,真的過上她曾經笑說過的,混吃等死的日子。
真是回首倉惶,無處可顧。
彷彿是為了將負面情緒壓下去,他們在一家名為“澀谷”的日本壽司店裡,先後幹掉了一大份名為“火舞戰士”的壽司拼盤,半打日式煎餃,一份烤鰻魚片,一份天婦羅沙拉,半鍋店裡的特價海鮮粥,又要了五串日式燒烤蘑菇雞肝之流,鐵板燒三文魚頭也來了一份,後來猶不過癮,又要了店裡從北海道空運的冰鎮蟹一隻。
這些東西,大部分被燒入於萱的肚子,她一貫對食物有異乎尋常的熱愛,一頭扎到飯裡的時候,基本上其他事都進不了她腦子。
這頓飯花了王錚大半個月的工資,但他不在乎。
那心裡不斷湧上來的悽惶令他近乎貪婪地盯著於萱,盯著她將對食物的熱情燃燒到敲空吮吸完每一根蟹腳。彷彿她每嚥進去一口東西,那些舊日的希望就會有一點填滿內心空蕩蕩的洞穴,彷彿多吃了一口,她就會離那個死亡的預言遠一些,跟他的距離再近一些。王錚眼眶酸澀,忙垂頭喝了口大米茶,調侃說:“姑奶奶,您剛放出來?還是剛去非洲扶貧了?”
於萱白了他一眼,描繪精緻的眼線,這麼一瞥,倒有銳利如刀的風情,嘴角一翹道:“寶貝錚錚,我吃不了幾頓好的了,別嘮叨啊。”
這麼嚴重的生死問題,她以茶餘飯後的口吻說出,舉重若輕之餘,卻令聽的人,心裡刺痛得險些抓不穩那茶杯,眼前竟然一片血紅,張開嘴,想說什麼,卻覺得喉嚨乾涸,宛若七月沙漠,一片蕭殺。
於萱偏頭咬著蟹腳,繼續漫不經心地說:“王錚,我拜託你,千萬不要安慰我,真的,什麼熱愛生命,不要放棄希望,現在醫學很昌明,要與病魔作鬥爭之流的屁話,老孃聽一回寒一回,放過我吧,啊?”
王錚閉上眼,又睜開,強笑說:“我才懶得對你多費口舌……”
“甚好,”於萱雙手舉高,十指蔻丹,纖細白皙,“人活著,定數這種東西是有的,要不要結束,跟你怕不怕死沒關係,醫學昌明就跟科技發展一樣,他媽的是個全民編造的神話,希望之類好比野雞……”
王錚笑得比哭難看,啞聲說:“不是野雞,正確的說法是,希望是娼妓,她對誰都蠱惑,將一切都獻給;待你犧牲了極多的寶貝,你的青春,她就拋棄你。”
“對對,就這意思。”於萱滿意地拍桌子,笑呵呵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