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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王錚些事是他不對,您打了兩巴掌,也該消氣,等他好了,要怎麼罰都隨您。”徐文耀話鋒一轉,說,“但現在他的身體真的不行了,忌諱大悲大喜,他以前再不好,也是您的孩子,要管教要打罵,也不能挑他身體承受不住的時候,不然到頭來,還得是您心疼,您說是不是個理?”
王媽媽一邊擦眼淚,一邊抽抽嗒嗒地說:“你們不當媽,怎麼知道我心裡的痛?那個人來我們家說阿錚住院開刀,我魂都嚇沒了,半天沒知覺,他爸爸更是個沒用的,說眼前發黑,手腳怎麼也沒力氣,下樓都不行,還不是我老太婆拼著命出來看兒子?見了面,看他瘦得都不成人型了,我當初養的好好的孩子,就麼糟蹋自己,我能不氣啊?千辛萬苦拉扯他,小時候身體不好,半夜經常抱著去急診,他在家裡我連廚房的邊都捨不得他進,我兒子長到十八歲,連自己洗個衣服都沒試過……”
徐文耀沉默了,他嘆了口氣,柔聲說:“阿姨別難過,我往後會好好照顧他的,您看到沒,剛剛進去的醫生,領頭那個是全球知名的外科大夫,有他在,王錚沒事的。”
“種話怎麼能信?能信多少成?啊?”王媽媽抬著淚眼,忽然憤怒起來,大聲問他,“我兒子當初為你離家的時候,說得多好聽,什麼一定會幸福,一定會過得好,什麼那日子過一天強過過一年,我是不懂些,但我現在想問你,他躺裡頭瘦成那個樣,開過刀,人看著精神也差,叫過得好嗎?那什麼,什麼幸福在哪呢?啊?他背地裡吃了多少委屈才成那樣的?你別以為你有錢有勢就能欺負人,告訴你,有他老孃在,誰也甭想欺負他!”
徐文耀啼笑皆非,說:“我不是……”
“當初我就說過,跟個男人不是正路,可有什麼辦法?誰讓短命仔一頭撞上去,九頭牛也拉不回來,家也不要,父母也不要,一心一意要跟個男人過日子,麼丟人現眼的話他也敢說,他也不管父母心裡有多痛。”她說著說著,又哭了起來,“小沒良心的,當初就該一生下來掐死,也省得生他的氣。可天下哪有硬心腸的父母?啊?麼多年,被他氣得要死,可我們為人父母的,天冷了還是惦記有沒人提醒他添衣服,天熱了有沒人給他燒綠豆湯解暑。他是逼得我沒辦法,只好想通,只好說變態就變態吧,只要他過得好,是不是正路也管不了那許多。可有一樣,我兒子不是給人隨便欺負的!我關起門來要打要罵是我們家的事,我是他親孃,誰也管不著,可你要讓我知道你欺負他,我跟你拼命都不怕我告訴你,你說,現在你說,我兒子好好的怎麼會住院?怎麼得的心臟病?!”
“嬸子,他不是小錚處朋友的那個。”堂嫂瞧不下去了,悄悄說,“那邊那個才是,而且他們早就分手了。”
“啊?”王媽媽止住哭,尷尬地問徐文耀,“不,不是你,那,那你是小錚的,新,新朋友?”
徐文耀笑了,大言不慚地點頭說:“是,我是。”
第 38 章
李天陽到這一刻,忽然覺得自己老了。
是真正的老,一瞬間,他聽到從肉體深處發出的短暫呻吟,全身構成一塊塊肌肉的紋理好像轟塌垮下,他捧著腹部半天站不起身。
徐文耀的手下給的那兩下確實夠重,特別是後來補上那一腳,專門挑腰側軟肉踹過去,只一下就疼得你眼前發黑,氣都喘不上來。
但肉體上的疼痛只在其次,他感到的,是一種被隔離的孤獨。
好像周圍的事忽然間就與他沒了關係,他有點奇怪,自己在一分鐘前信心十足,或者說對參與到王錚的事務中感到義不容辭,自然得不得了,可在這一刻,他捫心自問,真的還有關係嗎?明明,他跟王錚在四年前就已經分手。
或者更早的時候,他還不明白什麼是愛,或者說沒有真正愛上誰的時候,他從來就沒有跟王錚貼近過,他不屑去了解王錚的世界,也拒絕讓王錚進入自己的世界。
當時他覺得,人跟人在一塊,最終不過就是彼此搭夥過日子,理解尊重這些套話,怎麼聽怎麼膩歪。
他覺得自己比其他人要聰明冷靜,成熟自持,他活到三十幾歲,即便在最衝昏頭腦的時候,也可以本能一樣選擇損失最小,獲益最大的方式。比如在跟王錚分手的事情上,二十萬堵住了那孩子所有能說出的難聽話;比如在跟於書澈分手的事情上,他對外一直都承認自己負有主要責任,分分合合這麼多次,於書澈一遇到什麼麻煩,李天陽從來都責無旁貸會去幫忙。
他按自己的方式做到公平厚道,他承認,對王錚,對於書澈,他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