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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起來,幽龍已經不見蹤影。手機也打不通。高翔和莫少只好買了兩大袋營養品開車來到沂水縣城市。
雪一點融化的痕跡都沒有。經過一夜彷彿還加厚了許多,鋪排在城市的每一個角落,好似蓋上一層厚厚的棉胎被。只是這被子永遠也不會帶來溫暖。從鎮到縣裡的路上,一棵棵光禿禿的樹在雪的勾勒下,展示出最原始的姿態。像佇立在路邊隨時可能彎下腰來阻擋車輛前進的怪。
在路上高翔又跟楊廣能的姐姐通電話,問明楊所在的病房位置。來到住院區,便直奔二樓。
住院大樓被分為兩半。一邊是重症病區域,一邊是普通病情區域。如果是重症精神病人的話,估計高翔他們扮成誰都見不到。所幸的是,楊廣能住在普通病區。
現代的精神病院已經不再是以前那種又黑又髒又臭,還帶著些許恐怖氣氛的地方。雖設施不像大城市醫院那麼好,總體來說還是比較乾淨。但走進這裡,還是能感受到與普通醫院的不同。
從外觀就能很明顯的看出,重症區的範圍比普通病區的範圍大很多。普通精神病包括輕度抑鬱症、輕度焦慮症、社交恐懼、青春期綜合症、自閉症等等。這些早期病症如果能夠得到及時的干預和治療,後期就不會發展到嚴重的精神分裂、重症抑鬱、妄想症之類。
住在普通病區的病人大多會有家屬陪伴。因為這個階段,家屬還是比較有信心參與治療。如果發展到嚴重的後期,家屬都會將其完全交給醫院,關在特定的房間,防止病人傷害別人和傷害自己。而這類病人在精神病院裡面佔到多數。
楊廣能三週前還在重症區的特殊病房,由於病情有好轉的跡象,便將他移至普通病區。楊廣能姐姐的經濟似乎狀況不錯,而他安排在二樓環境最好的單人間。
進來的時候,高翔就到護士站說自己是楊的表哥從外地回來探望他,還報上了楊廣能姐姐的名字,
護士讓他們籤個名字就著就領著二人來到位於二樓中間的一個房間。
這個房間比普通醫院的單人間要小很多。裝著鐵窗,有一張小桌和凳子,配了很小的衛生間。一個光頭中等身材的男人背對著他們,面朝牆角站著。
“他的頭髮?”高翔忍不住問護士。
“他總扯自己頭髮,一把一把的扯,我們就給他剃掉了。”護士很不耐煩的解釋,“不要呆太久,雖然他病情穩定了。”轉身走了。
楊廣能對於有人來到,毫無反應,依然背對他們,嘴裡不知喃喃的說著什麼。
高翔小心地走過去,輕輕地喊了幾聲他的名字。對方沒有回應。見狀沒辦法。對莫少使了個眼色,兩人便一起將他的身體掰過來。
這一掰,著實嚇一跳,光禿禿的頭頂下,一張死灰色的面頰,使得原本瘦長的臉更瘦,眼眶不知怎的外凸起來,嘴巴歪斜著,眼神也不聚焦。同照片上的樣子只能看出相似三四分。
楊廣能搞成這樣,真不知道能問什麼出來。莫少一臉洩氣。高翔卻不放棄。他把買的兩大袋東西一股腦的全倒到床上。有蘋果、山楂、牛奶、麥片、果汁,罐頭。
“廣能啊,你姐姐讓我來看你,你看,給你帶好多好吃的。”
或許是滿眼花花綠綠包裝的吸引,楊廣能的眼睛裡一下有了神彩。歪著嘴不由自主地伸手去拿床上的東西。
高翔連忙塞一個蘋果給他,“蘋果很甜哦,咱們山東自己產的蘋果可是最甜的。”
楊廣能拿起蘋果就往嘴裡塞。高翔連忙阻止,“不行,要削皮的。這樣,你回答哥哥幾個問題,我給你削皮,吃甜的蘋果。”他把蘋果拿回來在手裡晃了晃。對方則表現得很委屈。
高翔從衣兜裡掏出岑徵雁的那張照片。他們當時洗了好幾張,其中一張昨天給了岑媽媽。他把照片放到楊廣能的眼前,“看看,你認不認識這個女孩子呀?”
楊廣能望著岑徵雁的照片,神情像一個被瞬間定住的鬧鐘,兩眼圓睜,口水吧嗒吧嗒地往下滴,身體打著冷戰一般,整個臉全部歪曲變形,從嘴裡哆哆嗦嗦蹦出幾個字,“鬼啊!鬼啊!有鬼!”
高翔和莫少一看,有門。
“你見到她了,在哪兒,什麼時候?”
“每天,每晚,都見到她。我看見了,我看見了,她渾身都是血,她在流血!”
“她在哪兒?你知道她現在在哪兒”高翔想試試他知不知道岑徵燕的屍體下落。
楊廣能死死地盯著高翔,似笑非笑地說,“我知道,我知道她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