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王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沒有都是一樣的,我在這裡還要開銷住店、吃飯的錢。”行商笑著和竇昭的太祖父商量,“我有個主意。我先預支你一部分錢,你自己收棉花,然後把收的錦花送到我那裡,憑棉花的優劣我們結算。你覺得如何?”
竇家就是這樣,靠收棉花起的家。
等到了竇昭的高祖父手中,竇家的人把從真定、獲鹿、元極、平山、行唐等縣收到的棉花販到江南去,換了江南的絲綢賣到四川,再把四川的藥材運往京師變成銀子,打了新式的首飾賣給真定府的達官顯貴。
竇昭的高祖父只用安安心心地讀書,考取功名就行了。
只是他懸樑刺股也只考中了一個秀才。
但這並不妨礙他娶了隔壁行唐縣安香村趙舉人的女兒為妻。
趙家和竇家可不一樣!
人家是有族譜的。
家中雖然只有一百二十畝地,但人家的祖先可以追溯到周穆王時期。而且“趙”還是前朝的國姓,趙家祖上是改朝換代的時候從舊都卞京搬到這裡來的。
安香的趙氏,也是竇昭的外家。
竇昭的高祖父和趙氏成親之後,生了兩個兒子。長子竇煥成,次子竇耀成。
兄弟倆從小就聰慧過人,跟著外祖父趙舉人讀書,及長,送至京都的國子監進學。
至德十三年,兩兄弟同時金榜提名。
哥哥二甲第三名,弟弟二甲三十七名。
竇家至此真正地富貴起來。
之後哥哥考中了庶吉士,留在了翰林院,在行人司觀政。弟弟則外放南昌府的進賢縣做了一名縣丞。
竇昭的高祖父到底福淺,風光了沒幾年,就駕鶴西去了。
死的時候,兩兄弟都不在身邊。
兩兄弟回鄉守制,除服後,回京待缺。
哥哥是庶吉士,曾在行人司呆過,很快就謀了個都察院御史的差事。弟弟蹉跎了大半年,才在哥哥的打點下謀了個雲南按察司經歷司經歷之職。
在弟弟的印象中,雲南窮山惡水、瘴雨蠻煙,有官員在赴任的路上就暴病身亡,根本不是人呆的地方。
若是繼續留在京都候缺,一來是他們兩兄弟初入仕途,好的差事未必能弄得到手,二來朝官命官三年一升,等他謀個好缺,哥哥只怕早就升了從六品。
他越想越覺得沒意思,索性辭官回了真定縣。
趙氏的日子過得既體面且舒心,要說有什麼足之處,就是兩個兒子都在外為官,她怕自己死的時候和老頭子一樣,沒有兒子送終。
竇耀成回鄉,她自然是十二分的願意。
反正大兒子仕途順利,二兒子回來,正好在她面前盡孝,還可以幫著管管家裡的庶務。
頂著進士及第光環的竇耀成和竇家的那些先祖相比做起買賣來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在京都兌成的銀子不再賣飾品,而是做為印子錢,或放給那些窮翰林;或放給了那些剛剛謀了差事外放需要大筆銀子應酬和置辦官轎官服的七品芝麻官;或是放給回京述職需要請客送禮的封疆大吏。之後隨著這些官員的升遷罷黜,竇家開始插手河道的石料、九邊的糧草、南江的鹽引……
銀子像水似的湧了進來,讓趙氏和竇煥成眼花繚亂、膽戰心驚。
已是都察院右僉事的竇煥成不止一次的告誡弟弟:“月滿則虧,水滿則溢。你還是藏拙些。”
竇耀成不以為意:“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我這也是狐假虎威。你致仕了,這買賣我也就不做了。”
竇煥成卻覺得這錢賺得不乾淨:“南貨北賣,掙得好歹也是辛苦錢。你這樣,是官商勾結!是發國難財!”
竇耀成冷笑:“大兄這個時候嫌錢髒手了?哥哥要買宋刻孤本的時候怎不嫌錢髒?要資助同僚遺孤的時候怎麼不嫌錢髒……”
“你!”竇煥成氣得嘴唇發抖。
兩兄弟不歡而散。
趙氏看著心裡難過,勸竇耀成:“你就聽聽你阿兄的吧!他在都察院任職,糾劾百司,見得多,他不會害你的。”
竇耀成不想母親擔心,又不願意向大兄低頭,隨口道:“您看那些做官的,哪個不爭著巴結?不必開口,自有人送吃送喝送銀子,還怕送了不收。我和大兄不一樣,我一天賺不到銀子一天就沒吃的。”
趙氏卻聽了進去。呵呵笑道:“你以為娘老糊塗了。”心裡卻想著大兒子只有那一點俸祿,每次回來不是孝敬她人參燕窩就是珠寶玉石,大房的媳婦孫子孫女四季的衣裳首飾年年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