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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接下來,有好幾天的時間,那隻坤用獵槍,就放在我的房間裡。
我用槍油給它做了全套的保養,把槍管擦得閃閃發亮。
沈先生給了我兩盒試槍的子彈用來試槍,每顆子彈都像一個小炮仗那麼大。
我把子彈裝進槍膛,心裡想象著它射出去以後,可能在生物**上造成的可怕傷害。
我以前都是用的小口徑運動槍,那種槍的殺傷力是非常微小的,主要技術都集中在提高精確度,而不是殺傷力上。
除了看過高雄用來自殺的那把手槍之外,我還沒有近距離、長時間地研究過一種真正的殺戮工具。
我心裡在想:這麼恐怖的工具,竟然會被髮明出來,也被大量生產,會被當成一種娛樂的工具。
我眼前浮現出魔鬼撒旦猙獰的面孔。
第九百六十一章 雙筒獵槍(2)
(一)
我嘆息了一聲。
沒人的時候,我在院子裡找了個角落,幫沈先生開了幾槍試射,以便校調獵槍的效能。
我瞄準前面的木柴垛,對準一塊擺放的時候有點突出的木柴,那塊柴禾上有個明顯的樹疤結,正好試射圓形的,類似靶紙。
我輕輕地扣動了扳機,感覺到肩膀窩的位置猛地被人推了一掌。
轟地一聲,子彈正好命中樹疤結的中心,整塊木柴迸射出無數碎屑,在陽光下冒出一陣淡藍色的煙霧,空氣中充滿了硝煙和焦炭燃燒的氣味。
我以前從來沒有打過破壞的威力這麼大的子彈。
我放下槍站在那裡,悲哀地發現,原來,就像是騎腳踏車一樣,有的技能,你一旦學會,並不用天天練習,那技能就會一直在那裡。
這麼多年沒有練習過開槍了,舉槍一擊,準頭依然如故。
這是你給我的生命留下的不可磨滅的痕跡,也是我前生的父親給我留下的珍貴禮物。
你告訴我說,射擊的標靶是在內部的,並不在外面。
我想起我們埋葬在林間的那隻麻雀。
其實,逸晨的槍法也很不錯。他年輕的時候喜歡打獵,是出色的獵手,經驗豐富。
他最早打過的獵物,就是一隻斑鳩。那時候他才只有12歲。看到胖乎乎的斑鳩在槍聲的轟鳴中從樹枝上掉下來,他充滿了成就感,非常興奮地歡呼著。
他後來跟我說,那是一對斑鳩夫婦,他射殺了雄性的斑鳩,留下雌性的斑鳩,驚慌失措地奪命飛竄逃走。
他深懷懺悔地說:“看看我年輕的時候都幹了些什麼。”
在他內心,他一直隱約地認為,自己和梁欣的母親無法白頭到老,和自己年輕時殺生太多,是有關聯的。
你如果總是讓其他的生靈痛失所愛,又怎麼可能和自己的伴侶相伴偕老呢。
後來,他明白了這種行為的錯誤,迷途知返,雖然有時候還會玩玩獵槍,但是從此都不再殺生了。
知道逸晨先生也會用獵槍的人,在公司裡很少。他一直都很注意保持這方面的緘默和低調,只有他多年的老朋友,才會知道他曾經是個好獵人。
除了使用獵槍以外,逸晨先生年輕時候更喜歡用長弓出去打獵。
他以前的文章裡寫道:你很難自己一個人獨立製造一支滑膛槍,但是,卻完全可以一個人獨立製作一張好弓。
他也認為,使用弓箭獵殺森林裡的動物,比用槍械來得要有倫理道德。至少,為了獵獲到食物,你需要付出更多的心血和代價。現代的槍械讓殺戮變得越來越容易,越來越沒有技巧性,越來越沒有風險,人們只是不斷地增長虐殺的惡念,但卻不會增長野性的力量和精神了。
逸晨悲哀地認為,這是文明的退步和人性的墮落。
一個人從青年到老年,他的人生觀和價值觀,是可以發生飛躍性的變化的。
現在的逸晨先生,更傾向於《西遊記》裡唐僧的著名觀點:行走不傷螻蟻命,愛惜飛蛾紗罩燈。
他現在的觀點,和你當年的觀點,越來越一致。
心裡想著這些遠遠近近的事情,我下意識地又拿出幾顆子彈,做了幾次試射,把兩種槍管的效能都測試了一遍。
然後,按照對於沈先生的承諾,我開始為他調校標尺、準星和瞄準鏡的細節。
我的內心就像外面的森林一樣,籠罩著一層淡藍色的煙霧。
我很想念你。
想念在你身邊,幫你一起收拾槍械,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