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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胞裡痛苦的驚濤駭浪。
我希望透過抄寫,讓一切生命中這樣的煎熬和疼痛,都能得到良藥的救療。
可是,我不能抵擋內心的悲痛。
你的影子不斷地從腦海中浮現出來,充滿我所在的每個空間。
你的面容出現在字裡行間。
你的聲音開始在遙遠的時光裡迴響。
我的眼淚一次又一次地流淌出來,而且越來越多。
為了不讓眼淚落到經文上,汙損了抄本,我只能放下了金色的抄經筆,向後挪動了一下,坐在距離桌案較遠的地方,等待心情的平復。
我捏著手絹,默然地坐在那裡,等著撕裂身心的悲痛過去,以便重新能夠開始抄寫。
(三)
恍惚之間,我又回到了燕塘關舅舅家的宅邸裡。
園子裡搭箭的高臺上正在演出著《無定河》的歌舞。
可憐無定河畔骨,猶是香閨夢裡人。
而我們在之上,遠離音樂之聲,彼此面對。
你問我:“後來,那香閨裡的人,是怎麼面對這噩耗的呢?”
我說:“不知道。這歌舞裡只表現了她聽聞噩耗時的悲痛,沒說後來她怎樣了。”
我說:“也許,她自己也不知道後來應該怎樣。”
你看著我。你說:“如果你是她,你會怎樣?”
我說:“彼此深愛的人,不是應該生死相隨的嗎?”
你搖頭。你說:“不是。不是那樣。”
你說:“活著的人,應該用生命去饒益到所有生死中的人,所有身不由己的人。不應該把它浪費在白白死去上。不應該為了無法抵擋內心的痛苦而去殉葬。”
你說:“即使是婦人,也不應該這樣懦弱。我們應該去承擔起內心的痛苦,去戰勝它,去轉化它,去平息它,而不應該,任由它做我們的主人。”
我看著你。我說:“這是你希望於我的吧。”
你說:“是的。”
我說:“不。我不要。我不要你成為無定河邊的白骨。”
你說:“這裡面,我們的身體裡面,本來就是白骨。在哪裡顯露出來,都是一樣的。在無定河的荒野裡也罷,在香閨的暖床上也罷,它早晚都會一樣地顯露出來。”
我們並肩坐在高臺下看著臺上的表演。
我被歌舞者聲淚俱下的泣訴所深深觸動,忍不住淚如雨下。
你從側面看著我。
你說:“哭了?”
我扭頭不看你。
你說:“臺上,那只是演戲。那演員,都是沒事的。”
(四)
我睜開眼睛。
園子、高臺、歌舞伎、觀眾,還有你,都消失在一片水霧濛濛當中。
我發現自己淚流滿面。
我面前是許多盞燈。許多的小小火焰,在燈盞上穩定地燃燒著。
桌案上,是沒有寫完的《心經》法本抄錄紙卷。
“故大將軍說得對啊。這一切,只是一場足以以假亂真的戲。人生就是一場戲。”
圖布丹大喇嘛的聲音在身後響了起來。
我急忙拭淚起來,向他躬身行禮。
我說:“信女慚愧一時心亂,不知**師來了。”
圖布丹大喇嘛看著我,說:“事已至此,時過境遷,還請皇后放下往事,節制哀傷。”
我說:“**師既然對信女心裡所想的事情,洞然明白,可否請法師指點迷津?自故大將軍兩年前陣亡之後,信女愚鈍,內心一直都非常痛苦,這種痛苦,深入骨髓,令人如墮寒冰地獄,不可對人言說,也無人可為開解。”
圖布丹大喇嘛說:“阿彌陀佛。皇后,世上有光明,就有黑暗,有寒冷,就有溫暖。每種事情都有它的對立面。如此,有生離死別的痛苦,也就會有療救這種痛苦的藥物和方法。”
大喇嘛說:“身體的痛苦,要用藥物來治療緩解,內心的痛苦,也同樣需要藥物的幫助來解脫。皇后,請隨老衲過來。”(未完待續。)
第四百五十六章 慶祥法昌
(一)
推開一扇門,我跟著大喇嘛進入到一間巨大的書房當中。
房間裡四面牆壁都擺滿了書架。
書架上整整齊齊地擺放著很多疊用明黃的絹布精心包裹呵護著的線裝本書籍。
我問:“這是什麼地方?”
圖布丹大喇嘛對我說:“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