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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它養起來了。”
我說:“琴兒知道它很快就會枯萎的,但還是忍不住希望,它能夠多活幾天。就算幾天之後一樣會死,至少,也能死得安詳完整一點吧。”
我說:“一切美好的東西,都能一直美好地活著。琴兒的祈願就是這樣。”
我說:“但是,琴兒已經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它不可能實現。不必占卜,也能知道。”
劉申聽了,他低頭喝完了杯中的茶。
他心裡的陰影開始散去了。
他重新變得溫暖體貼起來。
他說:“就算它最終還是凋謝了,但,至少,在我們共同的記憶裡,它曾經美好過。我們會長久記得那曾經的美好。”
他對我笑了一下。
他說:“好了。不說這些事情了。累了一天了,我們一起去睡吧。”
我給他脫下外衣的時候,劉申看著我。
他說:“你說得對。琴兒。你提醒得很對。就算如今天下太平,萬民安居樂業了,我,也的確沒有什麼可以自鳴得意的,更不可驕傲自矜。”
他說:“所有的繁華都是短暫的,安息才是真正的歸宿。”
他說:“要為天下人去做的事情,還有很多。我不能就此洋洋自得,失去了那份兢兢業業、任勞任怨的奮鬥之心。我應該常常想起那些已經凋謝的生命,我應該始終,都讓他們的理想,在我心中活著。”
這便是我深深敬重劉申的地方。
作為一個聖明的皇帝,他常常敏於覺察到自己的過失,而不是隻能看到別人的過錯。
(六)
春天很快過去了。那一場繁盛的花事也就隨之進入了人們的記憶,然後,在那裡,也慢慢地消失了。
春天一次又一次地經過我們。
那一年的繁花似錦,以後我就再也沒有見到過了。(未完待續。)
第四百五十五章 超度法會
(一)
新朝建立的第二年夏天,溪源會戰結束的紀念日,劉申以國家的名義和皇室的名義,為溪源三百勇士安排了49天的超度法會,祭奠和追薦亡魂。聖旨確定,由你和我最後去過的圓覺寺來承辦本次超度法會,皇帝皇后將親自出席祭奠。
劉申的旨意傳達到圓覺寺時,宣旨的使者發現,這超度法會已經開始了。
圖布丹大喇嘛已經率領僧眾,在圓覺寺裡開始了為北線終戰之戰中所有死者超度的隆重法事。
720天是很長的時間,長到足以讓很多死者被親人忘記,他們留下的空白,重新被日常生活的種種瑣事填補上。
我後來常常想,我斷氣之後,過了720天之後,這個世界上,還會有多少人因我的消失而難過嗎?
大概,不會有幾個人了吧。
在49天大型法會的最後一個七日之始,我跟隨著劉申再次來到了圓覺寺,親自參加祭奠儀式,並代表皇家,供奉寺院、經書和僧眾。
一路上,隨處觸景生情,我心裡的痛苦,實在是沒有任何語言可以描述的。
雖然我一路默默無言,未有表達,但是劉申知道所有我沒有表達出來的。
我們同乘一座馬拉的鑾駕,他坐在我對面,他一直默默地看著我,沒有和我說話,也沒有碰我。
我看著座位下方,我看著車簾,我看著別的地方,我避免和劉申的眼神交匯。
我心裡隱約有著一種絕望的幻想:只要我的眼神不和劉申的交匯,我就還有空間想象,能夠想象,此刻坐在對面的人,仍舊是你,就像上次一樣,仍舊有你,還活著,和我坐在一輛車上。
在你離開之後的很長時間裡,我一直以來的表現就是這樣差的。
不敢面對現實。不願面對現實。
不能擔荷起痛苦。更沒有力量轉化它。
在漫長的時間裡,我有那麼長的時間不敢回到所有往事曾經發生過的地方,那麼長的時間都不敢去你安葬的地方,不敢回到燕塘關,不敢再去金風寨。
好像不去面對,就可以認為斷離並沒有真的發生過一樣。
面對命運的無情,我實在是太膽怯了。
(二)
又一次地,我坐在圓覺寺中原來的經堂裡,再次抄寫著《心經》。
按照圖布丹大喇嘛的開示,這是一張專門治療人們心靈的痛苦和恐懼的特效藥方。
我希望透過抄寫,把這靈丹妙藥的效果滲入到身心的每一個細胞中去,平息每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