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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硬地爬到邊上,嵐琪換到她的位置,純禧又軟乎乎趴過來,嬌滴滴地問:“德貴人,太祖母也罵您了嗎?”
“沒有的事兒,我又沒出手打人。”嵐琪溫和地湊近小公主,親親她嬌嫩的臉頰,“純禧是弟弟妹妹的大姐姐,太祖母打你不是不疼你,你明白嗎?”
“額娘都說八百遍了。”小公主不耐煩,嗚嗚咽嚥著,嵐琪哄她逗她,之後餵了些點心湯羹,總算乖乖睡過去了。
端嬪才舒口氣說:“睡著了才好,醒著就只喊疼,怪磨人的。”
嵐琪與她離了純禧那兒,在另一處暖閣裡坐下,兩人烤著火喝茶,布貴人那裡領著端靜風雪太大不好過來,端嬪便說起:“皇上還在前頭,早晨起來就聽見彈琴,貴妃娘娘還真是好興頭,合著風雪聲,我這個粗人聽著都覺得淒涼。”
又想起昨日的事,便說,“榮嬪講太陽打西邊兒出,我昨天沒回過神,現在想想,貴妃昨天竟然沒有落井下石,照她的脾氣,咱們倆可沒好果子吃。”
想來不止榮嬪會這樣說,嵐琪記得自己回承乾宮向貴妃行禮時,邊上人靜得嚇得臺上鑼鼓都停了,臺上再好的戲碼,大概也比不上看貴妃飭責自己來的有趣,可偏偏佟貴妃沒有遂眾人的願,客客氣氣和自己幾句話,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此刻聽端嬪提起來,她心裡也覺得奇怪,感激貴妃沒有趁機發難是必然的,但總好像還堵著別的什麼事,悶在胸口下不去。
“昨晚側福晉沒出席晚宴,看樣子是她家主母不讓她人前露臉。”端嬪拿火鉗撥動炭爐裡的炭,猩紅猩紅的炭火盯著看久了眯眼睛,她不屑地說著,“她至今膝下無所出,府裡妾室都有一男半女,她就是真真正正的懷不上,不是我要刻薄她,就她這心性,老天爺也不能給她福氣。王爺不休了她,已經是客氣的了,還總頤指氣使地折騰下頭小的。”
嵐琪不喜歡這種絮叨的話,也不願在人背後說是非,但總要應酬端嬪的抱怨,何況昨天的事也是她多嘴了一句話,又想想側福晉的確可憐,說著:“臣妾昨天說的話也怪不客氣的,親王福晉固然尊貴,可咱們還是皇上的妃嬪呢。”
小貴人說來也氣呼呼地,將在寧壽宮的對話告訴端嬪,提起謠言,驀地想起覺禪答應的話,心裡掂量了一下,還是沒說出口,至於那拉常在那裡,往後總還有機會能當面解釋一下,不交好也不該交惡才是。
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宿醉才醒的人也累,兩人漸漸要歪著時,外頭有小太監跑來,踩著雪的聲音很急促,端嬪精神一震,引頸瞧著外頭說:“什麼事跑這麼急?”
不多久她的宮女進來稟告,說傳來兩件要緊的事,一是萬黼阿哥不好,太醫院已派了好幾個太醫去阿哥所會診,二是恭親王府裡兩位小郡主今早被發現都歿了。
端嬪聞言心慌,腳下一踢把火鉗踢在了地上,火鉗撬出一塊猩紅的炭落在地上,燒得獸皮毛的地毯滋滋作響,幾個宮女趕緊過來澆水,地毯上燙了一塊焦黑,屋子裡更是煙熏火燎,兩人早躲避出來,在風口立定了互相看一眼,都是眉頭緊蹙。
那邊小太監再來門前稟告,說:“奴才聽講,兩位小郡主和乳母丫頭們都在一處屋子裡睡,今早有人去喊門,發現屋子裡門窗堵得嚴嚴實實,兩大盆炭都滅了,乳母丫頭都在各處歪著,說都是悶死的,沒的是側福晉舒舒覺羅氏和晉氏二位最小的郡主。”
兩人聽得心驚肉跳,晉氏便是純禧的生母,最小的女兒才三歲,側福晉舒舒覺羅氏的也是三歲,兩個才這麼小的孩子,就這麼……
“萬歲爺知道了?”嵐琪問那小太監。
“已經通報過去了。”小太監道,“似乎派宗人府去查了,是恭親王求皇上下旨嚴查,王爺很傷心呢。”
嵐琪攙扶端嬪回殿內坐下,那邊暖閣裡也收拾好了狼藉,又搬來炭爐給她們取暖,端嬪很緊張,著人一定小心看著純禧屋子裡的炭火,又讓人去叮囑布貴人,千萬別打著瞌睡就闖禍。
“乳母丫頭不少的人,怎麼會沒人察覺?”嵐琪心裡揪得很緊,沒來由就想起嫡福晉那張兇戾猙獰的臉,立刻晃了晃腦袋,不敢胡思亂想,又聽端嬪在邊上說,“光顧著想那兩個小郡主了,我們萬黼阿哥也不好。”
嵐琪猜想她的心思,兩人都靜了會兒,端嬪果然說:“你身上好不好?咱們去瞧瞧吧,萬黼我也抱過,心裡捨不得。我曾奢望也能抱養他,只是皇上一直沒上心,連端靜都送來了,把那孩子一個人留在阿哥所。”
“臣妾氅衣風帽都是現成的,先伺候您穿戴吧。”嵐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