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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
:“就是你,就是你。”那個姑娘從我身旁挑水走過,還是那麼斬釘截鐵的喊著。
我自尊心受到傷害,有氣無處使,可王興全卻笑個不停,進宿舍他向大家介紹笑得肚子疼,不知為什麼大夥還都看著我笑,怎麼回事?我被蒙在雲霧中。晚上鄰鋪的陳厚德向我介紹了情況:“跟你喊話的是就業工湯雨真的姑娘,她叫湯鳳凰外號湯瘋狂。她的年齡和你相當,看來她是看上你了,今天她是有意想跟你說話,如果你真的同意,我能做中間介紹人。”
“千萬別!”我氣都不打一處來拒絕著。
陳厚德是原國民黨老反革命,已經五十多歲,是個江蘇人,因是鄰鋪他向我又提起湯家情況:“湯雨真是個老地主,就住在咱們宿舍後廁所西面那趟房,他女兒湯鳳凰曾經和工人張璽林談過物件,他們相差十一歲,不僅湯雨真老兩口反對,就是楊指導員大會小會搞批判,所以他們的婚姻是不可能的了。”做為軍人出身的指導員,為什麼要破壞婚姻呢?我糊塗了。
這天我從宿舍出來去廁所,湯鳳凰就站在宿舍西頭織毛衣,嚇得我轉身回宿舍是有原因的,如果她還是像上次那樣不講理可怎麼辦?本來不僅宿舍的老工人拿我說事,尤其帶家的老廣東向我說:“張,你走桃花運啦!”我把那些喜逗當成諷刺。幾次出去湯鳳凰還站在那,實在憋不住掃興我從宿舍東面繞過去。就這樣我像賊一樣躲著她多少次,我恨她,但不是她的錯,是在那種環境中閒言可危呀?
我被安排在菜園子,每天和幾個女家屬削土豆栽子,就是用刀頭把土豆分成幾個帶牙的小塊,用灶灰把削好的土豆載摻絆了,即防住水分的蒸發,灶火灰又是土豆生長的養分,觸動豆苗的生長。
女家屬圓明園和丁香都已經四十多歲,他們倆總是說笑不止開玩笑,丁香的丈夫外號叫“老病號”,他們有三個男孩小名都有虎字,圓明園就逗丁香:“大虎、二虎把我抬到你媽身上!”笑得大夥前仰後合。可只有我和一個叫趙愛花的不敢笑,我們總是低著頭,無意中看她的臉紅紅的,我心裡第一次有過激情。
圓明園發現我與趙愛花不正常,她有意問:“你叫什麼名?今年多大啦?原來家在哪住?家裡有什麼人?有沒有物件啊?”在眾目睽睽下我只好回答。本來趙愛花在我對面坐,從那後再來時她不僅靠著我,還經常主動幫我拎筐把土豆載倒在大堆上,回來把空框遞給我,再坐到那繼續工作,可我卻不敢幫她,心理越發緊張。
大傢伙心知肚明,圓明園當著大夥面向我介紹趙愛花的年齡19歲,她父親因歷史問題二進宮,在富拉爾基磚廠服刑十二年,還有八年刑期,拋下她母女二人在家,領導為照顧生活她十七歲就被分配參加工作,現在已經十九歲。家裡還有個小腳老母親,一切負擔全靠愛花她,實在太可憐了。趙愛花早已躲到一邊,我想她一定在哭,而我的心在流淚,那不是單純的同情,而是發自內心對她的尊重。
雅琴,你是認識趙愛花的,她瘦小而標緻,身穿樸素的服裝,她根本就像個學生,年齡那麼小和這些老工人在一起,家裡還有老母依靠她掙錢養家,真讓人心痛。”
“她比我大五歲,雖然認識也在一起過,可她有工作接觸比較少。”雅琴回答著。大鵬繼續的講述著:“隨著運動深入和知青的到來,階級鬥爭使我們沒能走到一起,看過朝鮮影片“賣花姑娘”,我現在時常想念她,就用小提琴拉著主題歌和“南江”,寄託著我對她的同情和懷念。
有一天中間休息,圓明園她們有意都走了,只有我和愛花坐在那誰也不說話。我站起來向敞開棚的菜窖邊走去,愛花走到我身後問:“你喜歡這嗎?”我剛說了聲:“喜歡!”回頭想表白,看到工人賈慶林來了,我只好向他打招呼,像是在掩蓋著什麼,但心理還是為之跳動,過後,為錯過那唯一的機會感到遺憾。
回到宿舍我給趙愛花寫了封信,簡單的介紹了我的過去和對她的同情。我把信交給工人古志祥,因為他長得黑,人們為他起外號叫“老印度”,他已經沒了老婆,只和唯一的小兒子住在愛花家對門,我已經讓他捎給愛花三封信不見迴音。晚上我要和工人華子陽拉草,就在趙愛花家門前等車,一個五十多歲的小腳老太太走過來,她問我年齡?勸我夜間幹活要多穿點,她讓我到她家坐坐,這時趙愛花喊了一聲“娘!”,老太太答應著想說什麼,而拖拉機車來了,我和華子陽向她揮手別過,上車奔往荒郊而去。
雅琴,根據情況,趙愛花娘倆不僅知道信的內容,而且,也期盼著我們真的能成為一家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