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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該清楚懷疑和定罪的區別,如果你連這個都不清楚的話,恐怕我沒法留你在組裡。”齊姝琴心平氣和地說,“你們因為玉劍的問題而懷疑玉瑱是無錯的,決定是你們一起做出的也無錯,但是逮捕玉瑱是為了求出真相,而不是抹殺事實。裴清淺,是你第一個抓住了玉瑱,但你不是按照正常的規矩去問詢,而是打定了甭管黑白對錯,反正就是他的主意,直接去威脅他,逼迫他認罪。如果不是玉瑱好運氣地遇到簡薇右使,得到她的支援去上訴,那麼冥府將多出一條冤魂!”
面對齊姝琴陡然起來的怒氣,裴清淺只是平淡地說:“這很可怕嗎?組長,咱們組上個月的績效又是墊底,再不趁著月末前交出成績,就真的面臨集體撤換的危險了。”
“這不是理由。”齊姝琴堅決道,“而且我不得不說,首都組墊底的情況並非只有上個月才有,而是持續了多年。所謂冰凍三尺,絕非一日之寒。”
裴清淺唉了聲,說:“那您不該找我談話啊,該是去找雲朵副組長。組長職位空缺了五年,一直都是雲朵女士來代行組長之職責。”
“我知道該如何與自己的組員交流。”齊姝琴的聲音很小,目光卻格外專注,“剛才為什麼要連著宿主一起下手?”
“我只知道附體靈是我的敵人,當以刀劍相向,以除掉為最終目的。其餘的,我一概不管。”
齊姝琴說:“這不是江湖風格吧?”
裴清淺的笑意中帶了隱隱寒氣,“這是一個被親人圍攻殺死之人的風格。”
齊姝琴更加仔細地注視著面前的裴清淺——絕美的面孔,陰冷的氣息,眸子裡填滿的是千年累積下來的、無法融化的冰霜。
“以前的事,我一概不追究,但從今往後,別要我再看到你做剛才那樣的事。”齊姝琴一字一頓道。
裴清淺笑盈盈道:“組長,您在說什麼呢?”
“你是聰明的靈,裴清淺,一千年的鬼齡,我想我的意思你都明白。”齊姝琴平靜道,“我不在乎自己組員智商的高低與能力的強弱,也不在乎誰的性子大或者誰很軟弱,但我決不允許我的團隊裡出現踐踏規則而漠視生命的事。以前首都組是如何辦事的,別的組是如何辦案的,我一概管不著,但我在任的時候,這樣的事情,是零容忍。”
裴清淺笑意不變,“那麼——如果將來有誰做了呢?”
齊姝琴說:“我不希望出現那樣的事。但如果出現了,我會按著冥府的規矩,據實上報陸郎中和緝尚書,並將相關材料遞交到訪靈臺三大監察御史之手,走冥府法律之程式,進行定罪。”
裴清淺逐漸斂起了笑意,漫不經心的目光凝結成冰。
“我以為你很聰明,玄黃世家的大小姐,應該是敏銳無比的。”裴清淺輕聲細語,冰冷的視線膠在齊姝琴的瞳孔上,似要洞穿,“但是,有點失望。我似乎明白了你為什麼會如此年輕就來到這裡,也許是和我一樣……”語聲輕緩,隨風飄零。
“這些都與我們的工作無關。”齊姝琴清晰地表述,“你,或者我,為了什麼緣故來到這裡,與我們現在和將來要做的事情不該再有聯絡。我希望你能意識到這點。如果你做不到,那麼我會全力幫助你辦理調任。私底下我們可以無話不談,但不要把自己過分的感情釋放到案件中,記得你是一名緝靈使,如果你對生前的失敗耿耿於懷的話,就不要在黃泉延續這種失敗。”
威嚴的緝尚書此刻正坐在寬大的紫檀辦公桌後,背後窗戶外是冥府永遠不見天日的暗黑,流光點點閃爍。緝尚書的手上拿著一份報告書,他顯然是看了許久,手指蜷縮起來,那粗大的骨節一下下地叩著太陽穴,眉峰微鎖。
“我的報告有什麼問題嗎?閣下?”坐在辦公桌對面的齊姝琴稍稍前傾,禮貌地說。
“不,不。”緝尚書搖搖頭,“格式和措辭上很完美,破案經過的敘述縝密到無懈可擊,你很細心。順便要說一句,玉劍已經被送到玄黃世家手中,法術回放測定的結果和你預期的一樣,是附體靈將死者的怨氣灌入到玉劍中以嫁禍玉瑱,而我們總部技術科和訪靈臺特別技術科的工作靈們也都在玉劍上查出了附體靈施術的痕跡……”他放下報告書,“我想這個案子可以結束了。”
齊姝琴客氣地微笑——如此順利。
玉瑱作為兇犯的定案結論被遞上去後,從審、驗二部至緝尚書這裡都是一路綠燈,直到被訪靈臺重重駁回。而今被自己這個新來的組長迅速推翻,曾親自首肯對玉瑱判決的緝尚書卻沒有任何的遲疑與不滿,似乎一切都胸有成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