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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而對自己生母只能叫姨娘。現在,這女孩告發的嫡母是她法律上的母親,這是違背宗法體制的,是古代法律絕對不允許的,也就是要嚴懲的。
蕭家鼎呆了半晌,嘆了一口氣,很為這個女孩感到可惜。他把卷宗仔細看了一遍,沒有任何疑問。
他提筆準備寫擬同意判詞。可是筆提了起來,卻久久沒有落下。
終於,他把毛筆擱在了筆架山上,站了起來。他決定親自提審一下再說。
作為縣令的執衣,他有權提審案犯,並進行必要的調查。
他邁步來到了大牢。縣衙的大牢只是在他剛剛進衙門的時候來過一次,提審人犯,這還是第一次。
大牢的典獄名叫姜峰,看見蕭家鼎來了,又驚又喜迎了出來,拱手道:“蕭執衣!”
蕭家鼎點點頭,拱手還禮,道:“我是來提審人犯的。”
“好啊,執衣要提審誰?”
“蘇芸霞!”
“好!執衣稍等,我去把人犯提解出來。”
“不必了,我就問幾句話而已。就直接在囚牢裡問詢吧。”
“好的,執衣請跟我來。”
姜峰說罷,帶著蕭家鼎來到了死牢。少城縣衙大牢分成三個部分,一個是普通的男監,一個是普通的女監,還有一個是死牢。凡是可能要判死罪的,無論男女,都關押在死牢裡。一人一間,重點看守。
男監和女監都是在地上,分開的兩個院子,而死牢卻幾乎是在地下室,只有靠近天花板的地方,才有一個小小的鐵窗透光。裡面非常的潮溼和陰暗。不時傳來恐怖的慘叫和呻吟,還有哭泣聲。
他跟著姜峰來到一個囚室前,姜峰賠笑道:“到了。”
蕭家鼎上次來,只是在班房跟典獄和獄卒們見了面,並沒有到牢房看,更沒有來到這個戒備森嚴死牢裡來過。現在進來,感覺當真是陰森恐怖,讓人不寒而慄。
這囚牢裡光線非常的昏暗,蕭家鼎的目光又一時還沒有適應,所以看不太清楚囚牢裡的情況。只看見地上滿是稻草,旁邊還有一個長長的籠子。但是卻並沒有看見人。不由奇怪地轉頭望向姜典獄:“人呢?”
姜典獄忙指了指旁邊那長方形的木頭籠子:“在匣床上呢。”
匣床是一種專門用於重刑犯的刑具,有點類似於躺著的站籠,把人固定在下面的床板上,頭部脖頸和雙手、雙腳都用固定的木枷鎖死,腹部還要橫著壓一根粗大的木頭,身上和腿部都有粗鐵鏈捆著。然後在用一個類似於蓋子的籠子扣在上面,這籠子裡面佈滿了長長的尖刺,扣下之後,距離囚犯身體只有幾寸。這樣的囚具非常的恐怖,犯人吃喝拉撒都在上面,又不能動彈,什麼地方癢了連抓撓一下都不可能。蟲子爬到臉上也好無辦法,更不要說翻身活動。可以說是最恐怖的囚具之一。
蕭家鼎仔細一看,果然,那小孩胳膊粗細的木頭籠子匣床裡,躺著一個瘦小的女子。看不見相貌,因為她的頭部是朝著裡面的。
蕭家鼎暗自皺了皺眉,但是很快便恢復了正常,轉頭望著姜典獄,道:“上匣床有甚麼講究嗎?”
他不想讓人覺得自己盛氣凌人,所以沒有質問的口氣,而是用好奇的語氣,也沒有問女孩子怎麼能用這樣的囚具,而是直接問這匣床使用的講究。姜典獄便以為他想了解一些大牢的內幕,畢竟他剛剛進衙門不久,便忙賠笑說:“凡是死囚,都要上匣床。這是規定。不過,要是人犯家裡肯花錢,也可以改成枷鎖甚至不上囚具,這要看拿多少錢了。嘿嘿。”
他說得很小心,還不是偷眼看看蕭家鼎。
蕭家鼎點點頭,嘆了一口氣,道:“兄弟們在這大牢裡謀生也不容易,要一點辛苦錢也是無可厚非的。”
一聽這話,姜典獄馬上鬆了一口氣,感激地賠笑道:“還是蕭執衣體貼我們這些獄卒,是不容易啊。”
蕭家鼎也知道,監牢裡的掙錢的門道非常多,利用囚具生財便是其中之一,花錢了的可以用輕的囚具甚至不用囚具。而沒有錢或者不願意出錢的,則會用重囚具。這樣看來,這個蘇芸霞應該是家人並沒有花錢活動,所以雖然她只是一個柔弱的女子,也用上了匣床這樣殘酷的囚具。
蕭家鼎道:“把牢門開啟吧,我進去問。”
姜典獄趕緊的把牢門開啟。蕭家鼎走了進去,來到躺著的蘇芸霞的頭側。看了一眼,不覺一呆。這女子竟然是個絕色的美女!彎彎的柳眉,大大的眼睛,肌膚潔白,櫻唇小巧。只是由於飽受的匣床的折磨,形容憔悴,反倒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