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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嚴,外夷異類之人,不宜寘左右,玄宗幾喪唐室,徽欽幾絕宋祚,夷狄之患,可為明鑑。”明成祖回答說:“天之生才何地無之,為君用人但當明其賢否,何必分別彼此?其人果賢則信任之,非賢雖至親亦不可用。漢武帝用金曰磾、唐太宗用阿史那社爾,蓋知其人之賢也。若玄宗寵任安祿山,致播遷之禍,政是不明知人;宋徽宗自是寵任小人,荒縱無度,以致夷狄之禍,豈因用夷狄之人致敗。春秋之法,夷而入於中國則中國之,朕為天下主,覆載之內但有賢才,用之不棄,近世胡元分別彼此,柄用蒙古韃靼而外漢人南人,以至滅亡,豈非明鑑!”可見,明成祖具有一定的反對強化華夷之辨、反對將民族分成等級的思想,這種思想與那些強調華夷之辨並進而以“夷狄猾夏”為藉口而試圖否認遼金正統地位的思想是不相同的。宣德八年(1433年)明宣宗“御奉天門視朝罷”,曾對楊士奇等人說:“皇祖太宗文皇帝萬機之暇,燕遊於此”,曾“指顧山川而諭朕曰:‘此古軒轅所都,而後來趙宋之疆境也,宋弗良於行,金取而都之,金又弗良,元取而都之,元之後裔不存殷鑑加弗良焉’”,而後為我大明所取。從明宣宗所追述的明成祖對他的教誨中,也可以看出明成祖朱棣沒有否認遼金正統的意思。
太祖、成祖之後的宣德、正統、景泰時期,由於受太祖、成祖時期的影響,也沒有否定元統並進而否定遼金正統的意圖,因此,周敘在宣德、正統、景泰時期連續上疏請求重新撰寫一部否定遼宋金“各與正統”地位的宋史,才沒有獲得支援。這說明,宣宗、英宗和代宗時期,雖然有人試圖否認遼宋金“各與正統”地位,但並非是“普遍否認遼金正統”,承認遼宋金“各與正統”地位的人仍然大有人在,並且居於主導地位,這從上述周敘上疏重修宋史曾受阻於一些大臣以及未獲朝廷支援就能看出來。
總而言之就是這些自以為大明朝是漢人王朝,會否定野蠻人王朝正統性的前輩就給朝廷認為是無理取,要麼就是不搭理,要不乾脆直接鬧轟走了,明朝不否認野蠻人王朝正統性。自己作死,所以後來清兵入關。士大夫們當漢奸和二臣當做一回事,甚至還要借虜平寇,還盛讚帶領清軍入關的是忠臣。朱元璋曾經說要養士氣,最後就養出了這些人,也算是自作自受。
389決意
這和南明一大堆王爺內鬥其實是朱元璋搞得藩王作為朝廷備份政策的延續是一個道理,至於朱元璋為什麼這麼想,就和明朝的合法性來源有關了?
朱元璋本人在身為紅巾軍部將的時候,自然要用驅除韃虜作為自己的政治合法性,但是元末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朱元璋自己都知道。
元末的主要問題,是元朝在劉福通為首紅巾軍三路北伐的衝擊下,元朝黃金家族的權威失去。各路軍閥崛起,而察罕帖木兒的死,讓北方形式上的統一都失去了,王保保和他舅舅的部下割據關中的李思齊殺的你死我活。
而此時的朱元璋正消滅南方的群雄陳友諒,方國珍,張士誠,還有他名義上的上級紅巾軍丞相劉福通,朱元璋的執政合法性來自於掃清群雄,建立一個穩定的秩序,為了維護自己的的執政合法性,朱元璋直接把紅巾軍定義為妖人,然後把明朝取代蒙元看成是簡單的改朝換代。對於追隨北元的漢人文官,朱元璋不是罵他們漢奸,韃子奴才之類,而是認為是忠誠——朱元璋本人的立場,實際上很清楚了。
當然,這樣和科舉之後,儒家的思想混亂有關,實事求是的說,儒家本來是華夷之分這套體系的,只有異族統治者自己漢化,自認為漢人的政權才被視為正統,和近代的民族主義相差不大,但是隨著科舉制度的實行,又出現了天下一統這套體系,標準大幅度降低了,只要異族統治者承認科舉,承認儒生對基層的控制許可權,異族統治者是否漢化並不重要【其實這兩者都是儒家理論,儒家體系說他博大也好,混亂也好,其實都是一個意思】——兩套體系的爭論。
儒家體系本來就不是一個完整的體系,如果從純理論來說,其實兩者都有道理,不過從歷史上來看,前者是春秋以來,受尊王攘夷思想產生的儒家觀念,是正統的先秦儒學。後者是失節的讀書人辯護的理論,但是明朝卻支援了後者。
而在土木堡之變後北方國防壓力越來越大的現實下,在明憲宗成化以後至嘉靖時期社會上一些有識之士,為了維護明朝的正統性,主張以“顛覆宋遼金三史的正統體系”為目的而主張重修宋史的**,但是仍然有一些人不願意否定遼宋金“各與正統”的地位,明朝官方不但沒有否認遼宋金“各與正統”地位的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