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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困難在哪裡?”華秋實有點尷尬地說,“賀書記,我說的是這個意思,咱灌河鎮是山區,群眾的底子很薄,集一次資時,大家還能承受,不出一個春上,攤派兩次錢,恐怕群眾不會接受。”幾個老同志紛紛表示贊同。我說,我已經查了社會存款餘額,全鎮八千多萬元,拿出七八十萬元,只不過是其中的1%,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幾個當地的同志說,“賀書記,那個數字不能反映問題,灌河鎮的人貧富差距很大,你看這些錢其實都是在少數人手裡,廣大群眾手裡真的沒有那麼多的閒錢。”我想想,大家說的確實有道理,又讓春亭說說用些什麼辦法,春亭說,“我和鄭富貴秘書商量了一下,我們這裡礦山多,全鎮大車就有八十多輛,你看,是不是可以從這上面做一些文章?”我聽了覺得有道理,於是當場估算了全鎮大小車輛數目,做出決定:每輛大車出2000元,每輛小車出1000元,每輛拖拉機出500元,每輛腳踏車出20元。也就是說,凡是帶軲輪的都拿錢來,只有走路的不用拿錢,因為從用腳走路的人看來,修不修油路面沒有關係,兩隻腳不僅可以走路,還能夠上樹呢。大家對這種方法沒有特大的異意,我就讓兩個辦公室以黨委、政府的檔案起草下來,準備動員會議的材料。
事後,心情總覺得有些鬱悶,原來心裡想的辦實事、辦好事,一定會得到幹部群眾的熱烈擁護,誰知道真正幹起來,並不是“振臂一呼,應者雲集”的局面。既然黨委會上已經定下了調子,不再向全體群眾攤派集資,也就沒有必要開“八個全體”的動員大會,然而畢竟還有不小的集資任務。於是,我決定會議只開到村幹部這一級,由他們下去動員集資物件。在會上,我講了這麼幾個意思:一是“要致富,先修路”,舉了林州人民戰太行的例子,舉了日本戰後經濟發展前期主要是靠修路的例子,舉了本鎮因為道路不好,有限的資源潛力不能得到發揮的例子。鎮黨委、政府下決心開啟山門,為加速發展經濟創造良好環境。二是講了這條路不是修不修的問題,而是如何修的問題,縣裡對我們支援是前所未有的,我們必須抓住機遇,乘勢而上。三是講了這一次的集資辦法,誰受益,誰出錢,不能向群眾攤派,要求各村下去務必動員好群眾,把能夠收的資金抓緊收上來。
會議下來,黃九成、方明偉等幾個支部書記就到我屋裡,說這錢不好斂,特別是有車的主兒,玩車差不多都玩窮了,各自欠了一屁股的債,再讓他們拿出這麼多的錢,恐怕很難辦到。我感到這些同志實在右傾。就非常氣憤地說,咱們鎮這麼多的車輛,這麼多的車主,誰不知道他們有錢?買臺車,一天就能掙一、二百元。說句不好聽話,我經常聽說,司機們吃飯時,在路邊店摸一回“雞子妮”,也要四、五十元,這千把塊錢,少他媽的嫖幾回窯子就趕出來了。修好了路,走得最多、走得最快的,還不是這些車輛?叫他們出點血,就跟殺他們一樣,叫我如何也想不通。就這樣,軟裡硬裡批評了他們一頓,他們見我的這麼粗的話都說出來了,顯見決心大,定了的事情決不會再更改,也就沒有敢硬頂,只虛虛地表示,賀書記,請你放心,我們回村裡加倍努力,力爭完成任務。
緊接著,鎮里加強了包村幹部隊伍,把機關的全部人員定了任務,趕了下去,幫助村裡做工作。幾天下來,收效甚微,全鎮集中起來,不到十來萬塊錢。我心中不免有些著急。縣交通局催著要開工,我們就研究出一個辦法,不管集資如何,先開工再說。五月九日,縣委、政府兩辦主任、縣交通局一干人等,和我們在分水嶺下來的第一個村小桐河,舉行了盛大的開工典禮。副鎮長鄭東方當上了主持工作的副指揮長,由老鎮長孔祥順配合,天天在工地上組織突擊,分到各村的民工建勤任務,也就是拉土、拉沙。任務一下達,全線立刻上馬,很快掀起了高潮。十幾裡地的路面上,人歡馬叫,彩旗飄飄,熱鬧非凡。從群眾的積極性來看,形勢大好,至少可以看出群眾是真心擁護修路這一件大好事情的,出力的熱情遠遠超過以往的冬季農田水利基本建設。我感到十分欣慰。
就在這喜憂參半的情況下,有一幫司機到機關上訪,無論怎樣勸說,他們都是一口咬定,修路是件好事,但鎮裡叫交那麼錢實在出不起。對於這些人,抓信訪的副書記井春躍和信訪辦牛主任反覆耐心地做他們的工作。可就是有人破口大罵書記、鎮長,說這些當官的為了政績不顧老百姓死活。我們反正沒有錢,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一個老百姓不怕你###書記、鎮長撤我們的職!鬧著非找書記不可。當然,同志們以書記繁忙為由,終於把他們都勸走了。大家向我彙報以後,我這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