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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道理。因為這裡離陰曹地府太近,礦工們在井下,閻王爺硃筆一勾,礦工們隨時隨地都可能有生命危險。礦主們都給礦工訂有生死合同,什麼“出了事情自負,礦上概不負責”等等,要礦工們認命。礦工們為了掙錢,也不相信只要下去就一定會死,於是,這種絲毫沒有法律意義的合同照簽不誤。一旦真正死了人,礦主們還是要賠不少錢的。因為礦工都是附近的百姓,不賠鬧得他們不得安寧。幾十年下來,礦上四臨的村裡出了不少人命,缺胳膊少腿的就更多了。所以,我在礦井裡考慮得最多的還是安全生產問題。對兩個礦的安全生產反覆叮囑,他們唯唯稱是。我知道這都是些廢話,但也覺得該講,盡一盡領導者的責任。就這樣,邊說邊下,差不多又下了兩三公里,也沒有走到盡頭。再往下去,他們說啥也不讓去了,我也不想下了,原路折回。楊洪恩說,“我說賀書記,這裡邊冬暖夏涼,到了夏天,你領個小妞到這裡邊避暑,再日屄也不會出汗,比你那書記窩裡要美得多!”我說,“只有你小子才能享這個福!”說了這話,楊洪恩說,“我只領你姐下來!”從此,我倆也開了戶頭。
提升承包費的事情,春亭、萬通、群才都認為可行。朱群才還專門把我叫到一邊說,“錫都市礦等於養著錫都市經濟開發總公司二百多口人。”因為那時候,企業改制正處於攻堅階段。全國上下,國營企業紛紛垮臺,這個經濟開發總公司只是開而不發,他們在錫都市的生意一直賠錢,連職工工資都保不住,“堤外損失堤內補,商業損失礦業補”,全靠礦山賺錢彌補公司的債務負擔,給職工發工資。“書記,我給你說,長治礦形勢確實不如錫都市礦,可是,石林強那小子在全省範圍內往錫都市火車站調螢石,會經營,也很賺錢,這裡是他的根據地,賠一點他也捨不得丟。”群才又說,“我再給你說賀書記,咱鎮已經進入困難時期,我知道你很作難,叫兩個礦放放血是對的。”我覺得朱群才到底是老支部書記,眼光還是敏銳的,也有著難得的忠誠。這些情況瞭解以後,心裡也就有了底。因為真正的老闆都在錫都市,楊洪恩、老魏僅僅是駐礦山的礦長,他們不當家,要解決這個問題,必須去一趟錫都市。
第二天,楊洪恩提前去錫都市打前站,我和春亭、萬通、群才隨後就到。進入錫都市市郊,我們順路先到長治礦業公司,因為這家公司就在進市區的一個學校內部設著。由於一直聯絡不上石林強,到了他們的巢穴一看,只有他的姘頭秀榮在他的公司守攤子。這秀榮是灌河鎮鯉魚嶺村的媳婦,兩口子都跟著石林強幹。男人在外跑業務,女人給石林強當會計,石林強常年不回廣愛,要不是必須給家裡寄錢,早把結髮女人扔到了爪哇國去了,倒也廣愛了許多女人。秀榮屬於中上一點人品,五短身材,眼睛卻很媚,白淨、齊整、豐腴,再加上聰明、會事兒、會嗲、會浪,一來二去,石林強他倆就睡到了一個被窩裡。石林強已經五十多歲了,秀榮不過三十歲,從此,石林強由廣愛變成專愛。秀榮也並沒有離婚,她男人戴著一頂綠帽子整天在全國各地瘋跑,因為沒少撈好處,所以從來不管他女人,女人基本上是石林強的。石老闆把財政大權都交給了秀榮,秀榮對他很忠心,他們就形成了這種奇妙的組合。秀榮很熱情地接待了我們,敬菸、倒茶,給石林強老闆打電話,忙了個不亦樂乎,張羅著給我們安排生活,我們留下話,從錫都市經濟開發總公司回來,再專程訪問。
楊洪恩所在的錫都市經濟開發總公司的經理叫崔玉甫,三十六七歲,方面大耳,豪爽熱情,我們素昧平生卻一見如故。初次相見,差點就擁抱了。他和楊洪恩已經把我們安排到了香山賓館,這是錫都市一流的賓館,設施豪華,裝備考究,環境美觀,服務周道。我們洗涮後,就去二樓餐廳入席。喝酒以前,大家就成了莫逆至交的老朋友;喝過酒以後,更加比兄弟還親。既然親了,說其他問題,比如承包期了、承包費了、要新增加承包款了等等,都沒有時間、沒有空間、沒有機會、更不好意思說出口來。於是,你搞一茶泡,我搞一茶泡,也不知搞了多少小茶泡下來,時間空間都成為虛無,我們口吐蓮花,腳踩棉花,手之舞之,足之蹈之,癔癔症症,瘋瘋癲癲,不知怎麼竟然回到了十二層樓上的房間。雲山霧罩,吹了一陣子牛後,倒頭便睡。一覺醒來,日影斜依欄杆。於是,“風雲突變,軍閥重開戰”,繼續喝酒。晚上這一場子,本來敵我雙方,勢均力敵,可錫都市經濟開發總公司的攻勢明顯減弱。我們雖然有所節制,可萬通他們是有備而來,不願有辱使命,伸出拳頭,浴血奮戰,於是我方逐漸佔有優勢,敵方節節敗退。誰知道人家這樣做,不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