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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周邊的關係就不好處理,於是錫都市經濟開發總公司就選派他回老家來當了礦長,一干就是數年,生產穩定,效益很好,他算是對公司做出了突出貢獻。公司給他的激勵措施是,把他的兩個孩子安排到錫都市經濟開發公司上班,一家人全部辦成了商品糧戶口。
參觀了他的院子,朱群才、鯉魚嶺村的支部書記、村主任,長治礦的魏礦長,以及大大小小工頭,搞了兩桌。企業花錢歷來大手大腳,何況是招待地方長官?所以,安排有專門廚師做菜,花樣不少,非常豐盛。他們已經打聽得出新書記愛喝高度酒,於是,專程從縣城買回52°的全興大麴。等一上菜,大家便大吃大喝、大吹大擂起來。敬酒不喝不行,“喝死去個毬,只當老丈人家死頭牛!”有了高度酒的作用,說話就開始放肆。朱群才與楊洪恩本來是鄰居表叔侄關係,相互之間也罵得極其生動。不過,罵來罵去,總離不開男女肚臍以下的毛絨絨的家俬。席間,我出來方便,朱群才陪著我上茅廁。這老小子親熱地攀著我的脖子,一時興起,用手在我的腦後瓜撥拉兩下,我也回過手撥拉他兩下:“你小子連佛爺的頂子也敢動!”於是,我倆倒是順理成章地比楊洪恩還要早一點開上了戶頭。
農村工作就是這樣,來不得溫文爾雅。記得一次回到卞州母校,同學們搞聚會。多年不見,大家已經成了魚龍混雜的局面。這個時候,男女同學間已經沒有了上學時期的那種暗親近明隔膜的狀態,說話都比較隨便。在卞州市文化部門工作的張大軍說起有的同學在鄉下工作,已經變得沒有了文化品味,粗得厲害,頗含有貶意。那時,已經在鄉里幹上鄉長的劉志海聽得不耐煩,就說,“大軍,你說的是個毬。你沒有到過鄉里,總以為我們粗糙。不是我們要粗糙,不信,你到鄉里一干就知道了,在許多情況下,不粗還真的辦不成事情。比如我們鄉一次搞計劃生育大突擊,鄉里派出的小分隊在一個村子遇上了一個‘釘子戶’。到了他家裡,勸他採取節育措施,怎麼做他的工作都不聽,說話又很粗野。一個新進到計劃生育辦公室的女孩勸他說,老鄉你別這麼倔,計劃生育政策硬著哩!他直衝衝地說,計劃生育政策硬?再硬也沒有我的毬硬!小女孩又羞又氣,哭了一場。誰知這女孩是我們書記的外甥女,書記就叫派出所所長去處理這件事情。派出所所長有辦法,到了他家,用手槍指著那個群眾的頭問,是你的毬硬,還是我的槍桿硬?嚇得那傢伙乖乖的認罰。你說,碰到這種情況,不粗行不行?”這番話,給大軍弄了個臉紅脖子粗。
閒話少說。吃過酒席以後,我們的頭都很暈,就睡了一個時辰,然後起來上了礦山。說是礦山,其實也就在楊洪恩家屋後的崗坡上。相距四百多米有兩個礦口,東南邊的叫做“長治礦”,是一個叫石林強的長治市廣愛縣人承包的。據說這個人太梗直,從來不巴結鎮裡的領導,可就是上交承包費利索。他們一年給鎮裡拿六十五萬;另一個叫做“錫都市礦”,一年只給鎮裡上交五十二萬。實際上,錫都市礦的生產形勢比長治礦好。為此,石林強很不服氣,總認為鎮裡有偏向,常給鎮裡提意見。由於整個礦山已經進入枯竭時期,井下打得礦洞套礦洞,兩個礦上的工人在下邊吃到肥礦時,常常會一向東一向西地打到一塊。穿幫以後,礦工們各為其主,偷偷地把地下水往對方的巷道里灌;磨擦逐步升級,鬧得最兇時,雙方礦工常常大打出手。因此,鎮裡給朱群才的任務之一,就是經常處理兩邊的矛盾。正是因為兩邊存在有這些基本矛盾,才給我提供了一個增加錫都市礦承包費的契機。同時,兩邊的承包合同都快要到期,卞州、嵩山市已經有人打招呼想接這兩個礦口,他們已經有了風聞,這兩塊肥肉誰也捨不得丟。在這個時候,利用矛盾,各個擊破,鎮裡多增加他們一點承包費,話就好說得多。
站在山上,朱群才、楊洪恩、長治礦的礦長老魏以及企業辦的管礦山這一塊的專幹,比比劃劃、指指戳戳地說了下邊的大概形勢,我們在心裡就有了下邊生產情況的大概認識,然後大家戴上頭盔,坐著捲揚機下了礦井。好傢伙!這礦井實在太深,出了罐籠,已經下到一百八十多米深。在好遠一盞昏黃的礦燈指引下,我們又向下走了半天,巷道並不規則,左右拐彎或者上上下下的,又溼又滑,不一會兒,我們就累得氣喘吁吁。楊洪恩說才走了不到三分之一。這種礦井,平巷道並不需要用原木頂,一個個巨大的礦柱支撐著各個巷道,照毛主席的詩詞,可謂是“天欲墜,賴以柱其間!”看著這礦柱,叫我感到非常危險。有人說,坐飛機是死了沒有埋;在礦井裡幹活,是埋了沒有死。這話說得雖然玄乎,仔細想想,也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