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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一茬香菇,個大、勻實,成的花菇多,長相特別好,估計能夠賣上好價錢。徐縣長就此談興大發,習慣性地立刻發表高談闊論,滔滔不絕,從“農村、農業和農民”這“三農”問題講到深化農村第二步改革,講到農業產業化,講到食用菌生產對於富縣富民的偉大意義。最後對我強調指出,你們灌河鎮一定要利用資源優勢大力發展食用菌生產。其實,原來我只把心操在鄉鎮企業上,沒有騰出功夫來看食用菌生產,這一看,心裡還真有所觸動,不由得點頭稱是。
再往裡走,就是看山景了。徐縣長興致勃勃,非常高興,說你到這兒當個書記比在平原鄉鎮幹要好得多。你想,那些平原鄉鎮,一片農田林網,有啥看頭!這山裡卻是七步一景,一坡一畫。暮春時節,山上的樹木、青草都處在返青期,一片帶著黃梢的嫩綠,在陽光的照耀下,被縷縷春風吹得婆婆娑娑。環顧四周,山青水秀,如詩如畫,叫人心曠神怡。我們都興致勃勃地邊走邊看。到了幾個散落的農戶旁邊,徐縣長要進去看看,正興奮的臉上馬上準備了一套訪貧問苦的表情。這些農戶屋裡陳設簡陋,煙薰火燎,男男女女衣著相對破爛,不成樣子。對於縣長和鎮黨委書記的到來,表現出足夠的驚異和好奇。我們說上幾句好聽話,他們就千恩萬謝,可也說不出個啥道道。出來後,徐縣長說,“都說灌河的群眾富,看來不盡然嘛。”我也很有同感。
他的隨行秘書姚小輝說,“人家說,一個大領導到四川農村考察,看到山村沒有電,當然談不上有電視看,就問群眾,老鄉,你們平時都開展些什麼娛樂活動?群眾說,就是吃飯種地,有毬啥子娛樂活動麼!大領導問,那你們晚上都幹啥?群眾說,肏屄唄。大領導想想,也對,卻總不甘心這個答案,想問出一點新名堂,就又問,肏了屄幹啥?那群眾就說,還能幹啥,吸一陣子煙歇一會兒還肏。”說得大家都笑起來。我說,“灌河這地方貧富懸殊,深山裡的群眾還沒有擺脫貧困,有些因為天災人禍,脫貧的又見返貧。現在還有五、六個村沒有實現完全通電。就像姚秘書說的笑話,這裡的老百姓眼下還是‘六靠’。”徐縣長問,“哪‘六靠’?”“看門靠狗,出門靠走,開會靠吼;點燈靠油,耕地靠牛,娛樂靠毬。”徐縣長說,“小輝,你把這‘六靠’記住,也算是當今貧困山區的真實寫照。”
送走徐縣長,我安排黨委辦公室的人員到臥牛坡種香菇的農戶家裡搞一個詳細的調查研究,提供一些比較翔實的一手材料給我看,為決策提供依據。然後就去忙別的事情。
螢石礦的40萬元搞定了,鄉鎮企業也基本穩著了,我就開始在金礦上打主意。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必須深入礦山去了解第一手資料,沒有想到,我帶上馬萬通主任一開始到山裡轉,就有人勸我:“賀書記呀,這可是麻蜂窩,捅不得,前幾任書記都沒門兒整好這事情。你不如小氣好生,每個礦點收點承包費算了。”我有點不信,堅持看下去。沒想到夜裡就收到了一封恐嚇信,上面歪歪扭扭地寫著:“賀書記,你要是斷了我們的財路,你就會在這一任上當上烈士!”我就不信這個邪,一笑置之。在開黨委擴大會時,我把這個情況講給全體班子成員,有人分析,說不定這封信還是機關院裡邊的人乾的。我給大家講,不管是誰幹的,都說明這裡邊問題不少。老祖宗給我們留下了這點遺產,是不可再生的資源,我們要開發它,不能讓它長期閒置;還要保護它,不能讓它浪費。國家政策雖然不允許集體和個人開採,但我們這裡還沒有發現大的礦床,大工業開採沒有價值。我們就是要透過一定方式,有組織、有系統地幹,決不能像以前和現在這樣盲目亂挖,掠奪性開採。同時,在這一塊上,鎮裡必須得到最大效益,這一點堅定不移。請大家挺起腰桿,就說我說了,誰要是有本事就給我站出來,明刀真槍地幹,我和他奉陪到底。後來,雖然聽到下面還有一些風言風語,由於我這麼一硬,竟然沒有發現誰敢出頭拿性命開玩笑的。
如果說,金礦是一潭深水,一個猛子紮下去,才發現了許多問題。先是區域分佈,儘管都是些星星點點的“雞窩礦”,並不是沒有規律,只分布在鎮南部產滑石的幾條山溝裡。鄭家灣、陳家村的兩處古採洞,從地表到地下開了二、三十丈深,礦脈斷了線,多少年來,有人不斷嘗試掘進,挖來挖去,發現已經沒有油水可撈。當地群眾農閒時在這些古採洞附近,扒遍了所有可能出現礦苗的地方,有福氣的,也能搞上幾袋礦石當成一種副業收入。其中有三大區域,第一個區域是夏莊村地界上的公主嶺金礦,在山東省招遠縣的人走後,有人順著礦脈已經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