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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一句流行的行話說:現場辦公。就是帶著鎮長、抓企業的副職、企業辦、金融、財稅等部門的有關人員,深入到鎮辦和村辦的滑石粉廠、幾個金屬鎂廠、地毯廠、繅絲廠等,一個一個的聽彙報,一個一個的作決策,一個一個的抓落實。開會時做出了不少決策,捏著人家營業所、信用社的頭皮往企業注入流資,一時間,廠長經理們信心大增,各個廠都想方設法開工,生產一度紅火了起來。
會議開得雖然成功,卻根本沒有多大成效。此時,經濟怪物索羅斯已經席捲東南亞,金融危機的風暴搞得亞洲“四小龍”發生了嚴重的經濟危機。我們國家從長遠戰略考慮,為了香港、澳門的利益,也為了臺灣及東南亞各國長遠的經濟復甦,宣佈人民幣不貶值,給整個國民經濟帶來嚴重的負面效應。出口大幅度下滑,加工業迅速簫條,鄉鎮企業急劇萎縮。“洞中才數月,世上已千年。”作為一個小小的山區鄉鎮黨委書記,雖然從《新華社內部參考》機密材料中,已經捕捉到這場危機的影響,卻還遠遠沒有預料到金融風暴會那麼快就對全鎮的鄉鎮企業產生了“多米諾骨牌”效應,更不可能透過國際形勢透視和預測本鎮鄉鎮企業的近況和將來。勝利地召開了本鎮的鄉鎮企業工作會後,沒想到兩三個月的光景就面臨著慘痛的失敗,全鎮的企業全部垮塌下來。
這一天,縣長徐澤厚專程來到灌河,一見面就說:“我今天是來看看你這一路諸侯幹得到底咋樣。”我拉開架勢準備彙報,他說,“算了,還是出去看看吧。”我問他看什麼,他說,“聽說你這裡群眾的香菇生產不錯,就去看看吧。”於是,我們就決定去臥牛坡村看看香菇生產。由於他的奧迪車底盤低,就坐我的普通桑塔納。路上,他說,“在研究你下鄉當書記的時候,曾經有過一番爭議,一些常委有所擔心,怕秀才難當帥才。大家說,兩辦的副主任多年都是先幹鄉鎮長,是不是先放在鄉鎮長的位置上試試?我是力排眾議的,我相信你能幹好。這一段已經聽到反映說你點子稠,乾的還可以。”我知道他說的是實話。在我當上這個鄉鎮黨委書記之後,其他常委們從語言間或多或少向我表功時,我表示感謝,反而有點不相信,天知道他們為了我當這個書記是不是都用了那麼大勁兒?但我對徐澤厚縣長對我的幫助和支援從來沒有低估過,所以就一直對這位年輕的有才有德的縣長心存感激。
過了臥牛坡村民小組再往前走了一里多路出了點小事兒。由於前幾天下了一場春雨,這一小段山路特別泥濘,正巧前邊有一臺收花生的三輪車迎面駛來,為了躲路,我們的車就靠右邊走,一晃一晃,車就歪出了轍子,出溜在路邊的斜坡上,輪胎打滑,機器幹哼哼,使不上勁兒,再也沒有辦法上來。司機小勇急了一頭汗,一邊罵車的娘,一邊罵路的娘,邊罵邊馬上去臥牛坡村裡找人。沒有多大一會兒,一大群老百姓背鎬拿鍁的湧來,有的修路,有的抬車,把路邊群眾的玉米桔用了幾大梱墊在車底下防滑。到底人多力量大,車很快就解救出險。在抬車的過程中,一個村幹部模樣的去喊那一臺不知從哪個村來的收花生車,要他趕緊走,那人卻說,我得給書記的車抬上來再走。徐縣長聽了十分感慨:“山裡的群眾真是好哇,又實在,又厚道。這要在平原,別說喊不來人給你抬車,就是有人,也肯定站在一旁看笑話!”
到了鄭付安家,看了他的兩間香菇棚,讓我感到很驚奇,沒有想到他種的這麼多,長的這麼好,收益這麼高。鄭付安是一個老復員退伍軍人,曾經擔任過臥牛坡村的支部書記。由於村裡的事情越來越不好管,他就乾脆辭了職,到這山溝裡邊劈一面小山坡蓋了房子。這一年秋天,正好有一個叫苗樂華的昆陽縣人來這裡推銷香菇菌種,當時,灌河還沒有人敢幹這種冒險事情。因為灌河的群眾都知道,東邊的孟坪鄉黨委、政府前年急於出政績,在沒有任何基礎的情況下,強逼著老百姓種香菇,千軍萬馬齊上陣。結果,不但沒有成功,家家戶戶落下了一垛劈柴,基本上沒有收入,反而欠人家昆陽縣香菇菌種廠一百多萬元的菌種錢。老百姓死活不還這些菌種錢,還整天日親道娘地抱怨鄉幹部:“要想哭,種香菇,一年賠了倆大豬!”於是,孟坪鄉人就傳染給了灌河人“種香菇恐懼症”。這個昆陽人苗樂華跑了幾道溝,一瓶菌種也沒有賣出去。這一天連飯都沒有混到嘴裡,正在沒有辦法之時,鄭付安熱情地接待了他,兩人談到了一塊兒,那人就住下來,教他技術。他一次種植成功,當年收回投資並賺了一筆。有了錢,扒了瓦房蓋起樓,引得臥牛坡村的群眾眼熱,有人就起來仿效,但效益一直不如他,鄭付安從此遠近出了名。看著鄭付安春季的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