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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也邊聽他們說一些。聽到說大禹治水,嶽員外丟開手中活計,前去坐在文先生身邊,敘出家譜:
“岳氏得姓,與大禹治水有關。岳氏譜書有云:岳氏由神農至太嶽,蓋因以官為氏曰嶽。嶽姓系神農後裔。神農生薑水,即以姜為姓。稱帝名用火德王,故號炎帝。都城遷曲阜。傳七世生節莖,不在帝位。節莖又傳七世生垂。垂仕唐堯作共工水官,生子伯夷,伯夷為秩宗,胙“四嶽”。伯夷佐禹治水疏通九河,皆流入海。又因伯夷佐禹治水功高,禹封伯夷為呂侯。呂侯功高如山嶽,旨為“太嶽”官,其後裔長子襲父封,逐得姓呂氏;仲子以官“太嶽”為氏曰嶽。自仲子受姓後,歷傳至休,世居山東東昌府聊城縣,休仕周官至節度使,五傳至渙。渙乃我湯陰岳氏發派祖。”
聽得嶽員外敘出的岳氏家譜,眾人稱奇不已,愈加敬重嶽員外。文先生亦然,道:
“大禹治水,常年在這一帶活動,尊祖伯夷佐禹治水,此地必佈滿他的足跡。他在這裡的某塊石頭上休息過,也未可知。你能在祖先的足跡處生活,幸哉,幸哉!”
見文先生連說兩個“哉”字,眾人揪了他一個辮子,嬉戲道:
“提醒一下,上司發下明文,禁用 “哉”字。”
文先生急忙道:
“莫要告我違禁用“哉”字啊!“
“我們就要告你違禁用“哉”字,還要告你議論朝政。”
文先生笑道:
“就算你們告了,反正我不會承認。你們嘆笑時弊,也脫不得干係。哈哈”
眾人皆覺好笑,道:
“我們幾個平頭百姓,衙門都不敢進,能告到哪裡去,你高看我們了。”
“那衙門,我也料定你們不敢進。”
大家一笑而別。
第一節 天生識字
轉眼間,又是滿月,少不得做湯餅會,設席待客。雖說湯餅會也熱熱鬧鬧,筵席卻大不如三朝豐盛了。桌椅不夠,取下門板,搬來案板,真是桌不像桌,席不成席。
前來慶賀的鄉紳親友,雖然歡歡喜喜,卻無不憂慮,向嶽員外夫婦進言道:
“正過三朝,就遇上個巨災,多半有人要暗害他性命。恐再有不測,要加倍呵護。”
晚歲得子,本來愛惜如金,又聽得眾人如此說法,夫妻二人輪流照看,日夜不離懷抱,如此過了一個年頭。
到了宋徽宗崇寧三年(公元1104年)二月十五日,岳飛週歲。嶽員外為兒子大做‘週日睟’。姚氏早已蓄養了一群肥雞,欄裡餵養了好幾頭肥豬,又釀了幾壇村酒。是日早起,灑掃堂舍,焚香秉燭,殺豬宰雞,設宴賀喜。
眾鄉紳親友,齊來慶賀。夫妻二人懷抱兒子,降階相迎。眾賓客見岳飛生得濃眉細眼; 鼻子直挺; 比前越發惹人喜愛,無不伸手逗弄。
相見已畢,嶽員外將兒子抱來,放在堂中備好的錦席上; 誘其端坐。待岳飛坐定,在他前面羅列百玩之具,隨他抓取,來觀察孩子先拿何物,以檢驗小孩愚智、志向,預測小孩一生命運、事業吉凶; 圖個佳讖。小孩如先抓書筆,預示將來愛讀書,如此等等。
岳飛低頭看看面前的百玩之具,伸手抓起《百家姓》,看了起來。四郎嶽通本有些頑劣,此時眾人都說他做哥哥了,升級了,高心得頑皮起來,伸手把岳飛手中的《百家姓》搶過去。岳飛撇著嘴,正要大哭,四郎趕緊把《百家姓》遞回去,不巧卻把書遞了個倒的。岳飛接過,拿在手上左看右看; 總不順眼,又把書順了過來拿著。
“難道這小兒天生識字不成?” 眾人無不驚奇。三郎嶽亨把書從岳飛手上拽過來; 在岳飛面前顛來倒去; 然後; 把書倒著遞給他。岳飛看了一下; 還是把書順了過來。 四郎又反覆倒了幾次; 每次岳飛看了一下; 無一例外地把書順了過來,在場之人鬨堂大笑。
見眾人笑得前俯後仰,岳飛也覺有趣,張著嘴也自咯咯地大笑起來。見兒子如此可愛,姚氏一下子將兒子樓到懷裡。到了母親懷裡,岳飛仍大笑不止。眾人無不驚奇,問道:
“給你兒子吃了什麼心靈丸?這般聰明。”
“母乳都沒喝幾口,哪裡吃什麼心靈丸?”
此後,鄉里遠近甚傳:
“此子是大鵬神鳥轉世,非凡人也。”
不提抓周靈與不靈,可不可信,岳飛的確有不同人處。一般二三歲的小孩子家,見書便撕,岳飛長成二歲時,看見家裡椅子上有本杜甫詩集,抓起就看上面的字,一見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