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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太監就說道:“咱家是王禮總管的徒弟,這次是聖上欽點讓咱家侍奉在娘娘身側的。”
此話一出,室內寂靜了片刻。
宋海生頓時將快到喉口的話收了回去,又驚又疑地與宋閣老對視了一番。
禮部並不是什麼實權部門,他又是左侍郎,相對主管具體事務的右侍郎來說算是個閒職,多半時候在承接自己的頂頭上司,禮部尚書,平日除了朝會上的遠遠站位,見到帝王的機會寥寥無幾,只認識帝王身邊的王禮公公。
今上漠冷不近人情,能在他身邊說的上話的人便尤為受到追捧。
平素裡,那些朝中重臣哪個見了王公公,不是客客氣氣的,更別提他了,不求公公背後美言兩句,只求他不要落井下石。
眼下,這個不起眼的太監卻說自己是王公公的親徒弟,還是聖上欽點派來的,宋海生忍不住擦了擦頭上的冷汗,還好他方才沒來得及說出什麼不敬的話語。
而宋閣老致仕多年,也不認識張儀,此時他點明身份,亦是驚了一瞬。
他試探性地問道:“不知是張公公,我等有失遠迎,陛下欽點張公公,可有什麼吩咐,臣等必恭謹從命。”
宋閣老久居朝堂,在一些事上比次子敏銳很多。
張儀睨了兩人一眼,慢悠悠地從懷裡掏出一張紙來,將之遞給宋閣老,笑吟吟地開口道:“這是國公府備給太子妃的嫁妝數目,沒錯吧?”
宋海生湊過去和父親一起看,只一眼,兩人便黑了臉。
這是一份禮單,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寫著每一項國公府給宋秋覓的嫁妝,細緻到連個珠子都沒有漏掉。
張儀怎麼會統計得這麼清楚,拿到他們面前又是什麼意思?
張儀見他們不語,笑得更加溫和了,又拿出一張禮單:“諸位大人再看看這份。”
兩人接過一看,赫然是去年成王娶婦,王妃的嫁妝單子,長長的一條,和宋秋覓的放在一起,對比起來尤為明顯。
“咱家也沒有別的意思,就是在想,國公府是不是近來有些拮据?但從諸位大人的吃穿用度看來,似乎又並不是如此。”
張儀的聲音有些陰惻惻的:“難道是國公府對皇室不滿,對聖上不敬,所以才會擬出這份寒酸簡陋的嫁妝單子?”
“太子妃的儀制規定,宋大人應該再清楚不過了吧,還是您在禮部為官多年,尸位素餐,以至於這點都糊塗了?”
張儀的聲音並不大,卻句句聲聲都像驚雷一般落在了宋家父子的心裡,字字都是給他們安的各種罪名。
宋閣老年紀大了,腿腳一軟,若不是宋海生拉了一把,差點當場跪到地上。
宋海生也好不到哪裡去,他臉色白得嚇人,冷汗遍佈額頭。
張儀的話,他們自然不能認,否則不僅僅是他禮部的官位丟了那麼簡單,怕是整個國公府都要面臨抄家滅族的大罪。
“公公明鑑,我等絕無此意。”他急忙否認,可是從前的他哪遇到過這等場景,慌亂之下,除了這句一時就說不出別的話來了。
反倒是宋閣老先緩過來,支撐著一把老骨頭,顫著聲音說道:“之前是府上出了差錯,負責此事的管事老身回頭就將他發落了,太子妃出於宋氏,是整個宗族的榮耀,豈敢輕慢。”
宋閣老用力地嚥了一口氣:“這次太子妃回門,原本就打算補上這些錯漏的,想來東宮的大人們管理一些尋常產業自然不在話下,先前是我等淺薄了,這就將太子妃父母留給她的產業盡數交給她。”
“至於太子妃娘娘的嫁妝,府裡除了會按國朝先前的例子補齊份額以外,娘娘還可另外從府中庫房裡挑些稱心的物件,鄙陋之物,不求上心,只希望能閒暇時供娘娘賞玩,博幾分歡心,便是整個國公府最大的榮耀了。”
宋閣老的聲音很蒼老,但到底是從前在朝中見過世面的,此時穩住了場面,沒有令局勢繼續惡化。
宋海生在旁邊聽得一臉懵,聽到父親說要把庫房開啟,任宋秋覓挑選的時候,臉上刷地一下變化了幾個顏色,等宋閣老一說完,他就忍不住湊上去,弱聲道:“父親,這……”
宋閣老沒有理他,只是給了他一個警告的眼神,宋海生一下就噤聲了。
張儀沒有馬上對他們的話做出回應,而是轉頭看向宋秋覓,恭敬道:“不知太子妃娘娘怎麼看?”
在張儀站出來開口的第一時間,宋秋覓一下子就明白了聖上派他來的用意。
聖上日理萬機,權掌天下,但似乎比她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