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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付鐵板樣不過是裝出來給別人看的。此刻,見如意發怒,再也嚴厲不起來,用一種惋惜的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說道:“我們不是想嚇唬你,也不是想整你,是你自己做得太過頭了。以前,我們千叮囑萬吩咐,不要和他們這幾個人混在一起,你偏偏不聽,惹來了多少麻煩,要不是有我們替你罩著,早有人要對你不利了。但是,眾口如刀,你一直這樣下去,我們也是不好包庇不好袒護的。從今以後,你一定要好好改過,和他們保持一定距離。”
“是哪個殺錢刀的亂嚼舌頭,肯定斷子絕孫不得好死。”如意惡毒地咒了句,說:“我知道你們倆對我好,幫了我很多的忙。我也一直把你們的話放在心上。但是,你們幫我想想,我們住在一個院子裡,每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能不打招呼不說話嗎?那還是人嗎?”
方智和錢立想,這倒是個實實在在的問題,不知該如何回答她,只好乾咳了兩聲,打起了官唱腔:“你也是有知識的人了,我們也不想和你多說,總之,你要時刻保持警惕,不要參與他們的任何活動,一旦發現他們的不軌舉動和蛛絲馬跡,立刻向我們彙報。對他們這種頑固的改造分子,我們不能有半點的憐憫和同情,必須嚴厲鎮壓和監督,不然會害人害己,說嚴重一點,會危害社會危害我們的政權。”
如意敷衍著說:“知道了,我會監督他們的,隨時隨地向你們彙報。”
如意的這次問話,雷聲大雨點小,最終不了了之。回到家裡,卻是吃了一驚,他們三個被派出所抓去了。
鄉村曲(50)
直到深夜,他們三個才回來,一身的疲憊。如意等在門口,見到他們,就問:“他們找你們去幹什麼?把你們怎麼樣了?”
“還能怎樣?盤問唄。”
“吃一等飯,還問個屁。難道他們就沒有親戚朋友聚會的時候?”
“他們說我們是反革命###,密謀破壞土改運動。”
如意一呆,這罪名可不小,難怪方智和錢立會為她如此緊張,如果把她一起扯進去,那她豈不是也成了反革命分子?如今可是講究成分講究革命的年代,一旦成了反革命分子,那麼不僅是她完了,連她肚皮裡的孩子也完了。她不由得驚出一身冷汗。
許翠花有氣無力地說:“都是我害了你們。”
“我們誰也不要怪誰。我們誰也沒有錯。”王和尚說,“這是時世,非人力所能對抗的。總之,從進以後,我們必須夾著尾巴做人,輕易不要往一塊兒湊,不要與人口舌。”
仇嘯天的拳頭握得緊緊的,“格格”作響。過了半天,卻是發出了一聲沉沉的無奈的嘆息。
從次以後,他們這個院子裡的人再也沒有聚在一起過,彼此間的說話也從沒有超過幾分鐘的。但是,每個人的心都往一起靠了許多。
王虎是半夜的時候被人抓走的。
自從謀害了孫大頭,得了他的家產以後,他和婦人天天逍遙日日快活。俗話說‘坐吃山坍海要幹’,何況,孫大頭的那些許財產也經不起多少的折騰,沒有多久就敗個精光,又陷入了無法生計的景況。就在這時,解放了,他的好運又來了。他善於偽裝,嘴巴又甜,搖身一變,成了炙手可熱的積極向上的貧僱農,分得了許多田地和財產,正是喜上眉梢,謝天謝地,天天高呼著共產黨好人民政府好!
然而,好景不長,在一次參加區裡的貧僱農大會時,意外地看到了孫萍萍。原以為不知所終灰飛煙滅的她的突然出現,讓他一下子墜入了冰窟,驚出了一身冷汗。自此之後,他茶飯不思寢食難安,生怕幾年前圖財害命事發。
他四處打聽,才知道孫萍萍嫁在李家灣李堅紅家,歲不如他如此精明圓滑,卻也是個響噹噹的貧農。他心裡更加驚慌了,生怕孫萍萍申訴翻案。
一個偶然的機會,他得知孫萍萍和仇嘯天走得很近。他是個非常拎市面的人,當然知道和仇嘯天這樣的人走得近的下場是什麼,心生一計,到派出所去告發,說他們秘密聚會圖謀不軌,希望籍此把她打入地獄,永世不得翻身。憑他僱農的身份和如簧巧舌,蔣遠恆當然信他。然而,蔣遠恆是個非常細緻的人,在沒有十足的證據前,從不輕信任何人。他走訪了當事的雙方,立刻發現王虎的話破綻百出。也就是這一走訪,給孫萍萍帶來了希望,向蔣遠恆鳴冤喊曲。
不知為什麼,蔣遠恆一聽到孫萍萍的喊冤,就感到這案子確是冤案,冥冥中有一股力量催促他要深入調查要翻案。
他走訪了一些孫大頭的生前好友,大家對孫大頭的死都有微詞都有懷疑,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