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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說什麼。
初夏的夜晚，天氣異常地悶熱，蚊子嗡文嚶嚶的，成群結隊。陳帆把床鋪倒了田頭，支起了蚊帳。這床是如意和方智幫她一起鋪的。兩人陪她坐到十多點鐘，說了幾句叮囑的話，便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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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帆躺在床上，透過蚊帳的紗眼，望著滿天閃爍的繁星，螢火蟲一閃一閃地在床邊裡飛來飛去。她來了興趣，沉浸在這美好的夏夜之中，彷彿回到了童年。小時候，她家裡有一座很大的院子，院子中有一棵粗大的桂花樹，也是在這樣的夏夜，他們早早地吃過了晚飯，搬出一張桌子，放在桂花樹下，坐在桌子上乘涼。她總是伏在僕人王媽的懷裡，聽王媽講牛郎織女的故事。王媽沒有文化，纏著小足，講故事的水平很蹩腳，但聲音很好聽，她總是很用心地聽著，不時地問上一、兩句，她的問題很刁鑽促狹，王媽多半答不上來，就對她說：“小姐，你要好好讀書，讀了書就什麼都知道了，不要像我，什麼都不懂。”接下來，定然是自嘆自憐一番。她就說：“王媽，你不要傷心，我一定好好讀書，將來掙好多好多的錢，讓你過上好日子。”王媽破涕為笑，緊緊抱住她：“好小囡，乖小囡。”……想到這裡，她笑了，眼睛有些溼潤了：不知道王媽現在在哪裡？她的日子過得可好？
她翻了個身，又饒有興趣地辨認起天空中的星星來：北斗星、牽牛星、織女星……這可都是王媽教她的。不知不覺間，進入了夢鄉。
迷迷糊糊間，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身上爬過，涼涼的，順手一抓，滑滑的圓圓的，在蠕動。睜開眼睛一看，竟是條水蛇，大叫一聲。扔了出去，緊抱著被子，瑟瑟抖個不停。原來，夏夜是爬行動物最猖獗的季節，田埂上到處可見遊動的蛇、黃鱔之類的東西。這水蛇竟然沿著擱床的凳子游了上來。幸而是水蛇，沒有毒，要是那地扁蛇什麼的，說不定，她的小命就不保了。
經此一嚇，陳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