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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的半路上,遇到了蕭雄海。蕭雄海笑著說:“青草圩的滋味不錯吧。”
陳帆什麼也沒說,低著頭走過了。
蕭雄海哈哈大笑。
從青草圩回來,陳帆變了,徹底地變了。原本活潑開朗的她,每天說不上幾句話。有人跟她說話,他總是以點頭或搖頭回答,就是如意和她說話,十句中也答不上一、兩句,急得如意又是摸她的額頭又是看她的眼睛。但,事實上,她什麼病也沒有,只是,她不想說話了。
轉眼,忙碌的夏收夏種拉開了帷幕。夏收的產量是令人欣喜的,是少有的大豐收,但是,和上面定的指標還是差了一大栽,蕭雄海受到了上級領導的指責,並嚴令他一定要在秋收上做文章,打翻身仗。蕭雄海是新上任的幹部,受到這樣的批評,無疑是打了他的耳光。為了擺脫這種不利的局面,他在大會上豪情萬丈,宣稱,秋收要達到畝產五千斤。與會者全都瞠目結舌。然而,他的宣言和形勢是相符合的,是緊跟政治的,受到了上面大力支援。
要達到這一宏偉的目標,必須從基礎抓起,從插秧抓起。因此,回來後,他參照別的地方的做法,制定了一系列的措施,對每棵秧苗的枝數、距離都做了嚴格的規定。又抽調了幾個人,組成檢查小組,每天穿梭在田頭,拿著一把尺,對每個人插的秧做測量。弄得怨聲載道,那些老農民都說:“真是奇怪了,我種了大半輩子的田,這田倒越來越不會種了。
經過十多天的奮戰,插秧工作基本上告一段落。那秧苗齊刷刷的,已經返青成活,十分喜人。上面充分肯定了他的這種做法,把他當作典型,加以推廣宣傳,又組織了一批農村基層幹部到現場學習取經。
一行人在田埂上走著,看著整齊的秧苗,聽著蕭雄海的新型科學種田經,臉上露出了讚許的笑容。蕭雄海眉飛色舞、唾沫飛濺、吹得雲裡霧裡。
正所謂樂極生悲,蕭雄海吹得正起勁之際,有人指著不遠處的一塊稻田說:“這些秧苗是怎麼了?好像沒有全部成活。”
大家循著他的手指望去,果然,那田裡有一片秧苗秧稍焦黃,呈枯敗之相。正滔滔不絕的蕭雄海立刻像霜打的茄子一樣,住了口,臉色非常難看。幸虧他久經陣仗,八面玲瓏,訕笑道:“這沒什麼,過幾天,這些秧苗就會活過來的。”
在場的都是些經驗豐富的種田行家,深知此話有理。方才,那個挑刺的人也不過是看不過他飛揚跋扈的樣子,才說的。此刻,大家都沒有了聲音。
本來,這沒有什麼大事。但是,蕭雄海卻不這麼認為,他想,這些秧苗,讓他坍足了臺,他一定要找這個插秧的人,狠狠地修捉她的毛病。現場會結束後,他立刻找來顧龍林,問他,這些秧是誰插的。
顧龍林看了一下位置,想了一下,吞吞吐吐地說:“可能是陳帆吧。”
“媽的,又是她。”蕭雄海的眼睛裡冒出火來,吩咐顧龍林馬上去把陳帆找來。
顧龍林看她的臉色,就知道,陳帆又要倒黴了,心中替她擔心,但是,又不敢不去叫她。
可憐陳帆,真是倒黴倒了家,明明和別人一起插的秧,一樣的手法,誰知竟然會比別人晚成活。顧龍林找到她的時候,她正和如意等幾個婦女在棉花田裡鋤草。聽說,蕭雄海找她,就知沒有好事。不過,對突如其來的莫名其妙的打擊,她已經習慣了,泰然地跟著顧龍林來了。
“你看你,插的是什麼秧!”遠遠地看見顧龍林和陳帆走過來,蕭雄海恨不得活劈了她,劈頭蓋臉地罵了起來,“我知道你對上級把你劃分為右派一直耿耿於懷,心存不滿,一直想要申訴。現在,申訴平反無望,就到處搞破壞活動,處心積慮,對抗改造對抗勞動,你究竟安的是什麼心?我告訴你,黨和人民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你的任何一舉一動都在我們的掌握之中。孫猴子本領再大,也翻不過如來佛的手掌心,對於你這樣的頑固分子,我們決不會姑息遷就,一定要一抓到底,一打到底!”
陳帆低著頭,不說話。
顧龍林勸道:“蕭書記,你也不要發這麼大的火,這幾根秧,過幾天就會好的。”
蕭雄海瞪著眼睛:“你幫她說話?我可告訴你,這不是一般的問題,是嚴重的思想覺悟問題,你可不要拎不清,站錯了立場。”
蕭雄海臉上青一陣來紫一陣,不敢說話了。
蕭雄海對陳帆說:“今天晚上,你給我住到田頭來,這秧什麼時候好,你什麼時候搬回去。”
顧龍林也沒想到蕭雄海竟然有這樣的辦法,簡直是荒唐透頂。但是,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