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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解決不了,不是嗎?裝什麼?
仲川抓起一把串,報復性質地往嘴裡填,好像胃滿了,那些疑問就能從心裡被擠出去一樣。
靳凡喝完啤酒,拿上手機和外套,出了門,沿著這條暗道,走到光透進來的地方。
他站在路邊的老樹旁,點了一根菸。
抽到一半,忽然有種溺水的感覺,下意識認為是心臟的問題,又發現不是,那可能是情緒。
本來只要在裝了起搏器後謹遵醫囑,就能活得挺好,穩到大幾年不成問題。這兩年他開始折騰,以致最後一次拿到診斷單,醫生說他可能隨時猝死,預期存活率就是泡影了。
仲川以為他是因為病情惡化,開始不管不顧。
其實是不管不顧,導致病情惡化。
說白了,他就是活膩歪了,不想活了。只是這樣的話跟仲川說,比身不由己這種理由更令人不解,還讓人心疼,他不想解釋更多,就不想說。
他把煙掐了,伸手攔了一輛車。
上了車,司機問:“去哪兒?”
他才發現他沒目的地,想要下車,司機又問:“去哪兒啊?”
他的手最終沒伸出去:“城東芙蓉園,二期。”
司機開車上路,夜裡暢通無阻。快要抵達時,他改了地址:“西城首開十三號樓。”
司機從車內後視鏡看了他一眼,點了下頭:“好。”
*
早上九點,劉廣傑穿著件皮夾克,戴著頂棒球帽,租了輛商務車,把小髒辮他們幾人送回了車行。
仲川喝了半宿酒,沒完全醒,眼皮發沉,臉也腫得厲害,雙眼成了兩條縫,捏著脖子看向他們。
幾個小崽子鼻青臉腫,劉廣傑走在最後,垂著腦袋,很心虛。
他捏捏眉心,歪著頭看走在最後邊的劉廣傑:“喲,劉隊,你親自送過來,那多不合適啊。”
劉廣傑抬頭時,一臉假笑,汗順著褶子流下來,滴在衣領:“也沒什麼事,就送他們一趟,那個……
“之前有點誤會,鬧了點摩擦。
“這樣,你們是上醫院還是想上哪兒消遣,我們給你們報。
“咱們就大事化小,行吧?
“麻煩你跟靳凡說一聲,甭管什麼我們都報。”
他把一段話分成幾句說,磕磕巴巴,有輕有重,也不知道是心虛還是頭仰得太高,從沒點頭哈腰過,不太熟練。
仲川笑了一聲:“嚯,那你們這錢從哪兒出,你們系統裡邊還給報這個呢?”
劉廣傑咧開嘴,比哭難看:“呵,肯定能出這錢,哪兒出你就別管了,就麻煩你就跟靳凡說一聲,抽空見見那邊的人。”
小髒辮他們憋了一肚子火,醞釀了一路。劉廣傑這副醜惡嘴臉剛發揮到三成,他們就忍不下去了,轉身掃腿把他踢得摔個跟頭,罵著街揮拳頭,上腳一頓猛踩。
仲川冷眼旁觀,待他們過癮了,劉廣傑也被打得不輕,鼻青臉腫的程度不比幾個小輩兒輕,制止了:“行了行了,多大了還過家家。”
蒜頭啐口唾沫在劉廣傑臉上:“你下回再把屎蹭到我們身上,我們就好好給你洗洗那張噴糞的嘴!”
“滾!”公主切最後罵。
劉廣傑爬起來,雙腳打輪,溜得甭提多快了。
可是發洩完的幾個小朋友也沒因出了一口氣就開心起來,跟平常有塊糖就嘻嘻哈哈樂半天的樣子相差甚遠。
仲川到旁邊的洗手池洗了把臉,邊擦邊走到幾個蔫頭耷腦的小崽子跟前:“捱打是委屈,那不是讓你們玩兒去嗎?還不會狠狠宰他們一筆啊。”
沒人理他。
仲川拍拍小髒辮的肩膀:“行了,他們要是再犯到咱頭上,到時候咱的主場,還怕不能把損失都討回來啊?”
許久,脫索抬頭,看著仲川:“他們把我們送回來是不是因為老大答應了他們什麼?當時四哥要賣車行,是不是老大攔下來的?又盡心盡力管到現在?為什麼這件事你跟老大從沒提及?”
仲川被問住了,哪怕他們有時候挺機靈的,他也忍不住拿他們當小孩兒。他慢慢就忘了,別說他們不小了,就算是,小孩也是會長大的。
他放下毛巾:“你們一天到晚沒個正行,老四多大了,有家有業的能天天陪你們玩?也別幻想靳凡是個老好人,口頭嚴厲,其實對你們很負責這種電視劇情節。我們來這邊是偶然,只有鼓搗車的本事,想混口飯吃只能上修理廠。修理廠不比你們這種改裝店滋潤,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