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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燒刀》最快更新 [aishu55.cc]
林羌被冷風突襲,眼睛應激流淚,一把頭髮張牙舞爪,卻還是站足半分鐘才關門。
她不知道為什麼罰那一會兒站,好像就是忘了回神。
站在玄關,看著桌上那袋外賣,可能窗戶沒關好,風雪進門,吹得袋子的拎手簌簌響。
她收回眼,拿了瓶啤酒,開蓋,轉身靠在櫃前,喝了小半瓶。
以前她做過選擇,咖啡、酒、煙和命,她會選哪個。
她這人挺惜命的,以為她能為了多活幾天把這些東西戒了,後來發現這些才是救命的東西。
手機響了,是簡訊。她沒理,等喝完酒,把酒瓶扔進垃圾桶,才拿起手機,簡宋發來了很長一段話——
林羌,你當然可以選擇獨自承受,但我也有做選擇的機會。我可以依你,先回延州,但你別想替我做決定。未來這段時間,我只願你別破罐子破摔,不止十年的事兒,我可以做到。你不是說過?簡醫生全知全能、神通廣大,怎麼這時候不信我了?
我曾教給你,作為醫生,要學會麻木,太重感情會讓自己很疲憊。我們手裡來去的生命不計其數,要投入精力,而不投入感情。我一直為讓自己更專業而更麻木,可我並不能冷靜地分析你的病情。
因為你不是我的病人,是我想花很久很久時間去照顧的人。
到我們這個年齡,愛這個字眼顯得膩,我也說不出口,表忠心暢想未來更不擅長。我只能告訴你,簡宋為人很較勁,從小時候抓鬮抓到聽診器到現在,從未想過轉行。別的選擇也一樣。
林羌看完,遲遲沒點刪除鍵。
把簡宋推出去,可能這輩子都遇不到像他這樣待她的人了,可人不能吃了吐,仰臥起坐算什麼?
她輕輕閉上眼,刪了。
再睜開眼,她踢掉拖鞋,側躺到沙發,目視著前方失了神。
*
幾個小崽子被扣在了派出所,車行冷清了。靳凡從收到配件快遞幹到除錯安裝,焊接、電鑽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在空蕩的環境好像壯大了一倍,中間幾度引起他耳鳴。
仲川是後半夜回來的,剛送他在廠裡打工的女朋友回宿舍。
鐵門刺啦一聲,仲川攥著一把燒烤和幾罐子啤酒進門:“劉廣傑明兒就把他們送回來了。”
仲川說著,衝著靳凡的方向舉了下手裡的串兒,然後放到長桌,回頭叫人:“先吃點再忙活唄。”
靳凡沒應聲,做了收尾才放下工具,到桌前拿了啤酒。
仲川從他手裡奪過來,給了他瓶豆奶:“別喝酒了吧,你這身子骨遭不住。”
靳凡又拿起一瓶,摳開拉環。
仲川拿他沒轍,呼氣,伸手拉來椅子,坐下,開啟腿,斜靠椅背,喝了酒,說:“我看你抽屜沒關好,藥少了一半,是不是又犯了?”
靳凡閉上眼。
“咱倆像以前一樣說會兒話。”仲川沒等靳凡答應,已經感慨上了,“從前我不是你帶的兵,離你八竿子遠,但你從穩州出來我就跟你一塊兒幹。後來你的事也知道了七八成,咱倆一起吃肉,一起捱打,我真以為這是親兄弟的標誌。但你來到癸縣,管這車行的閒事,哄著一幫小孩兒過家家,我就不太懂你了。”
仲川猛喝一口酒:“原先你從容平和,現在別說他們,我都經常被你的臉色嚇得不敢說話。咱倆好像從兄弟變成一種上下級的關係。”
他把喝完的易拉罐用力一捏,照著門一扔,發出哐噹一聲:“我今天藉著酒勁說幾句。你突然跟戈彥水火不容,又是燒她的車庫,又是破她的財路,我可以不問。離開部隊多年以後開始跟那一位對著幹,我也可以不問。我想知道,撇開這兩件事,是不是有別的原因?”
“那一位”就是讓刑警隊長劉廣傑約靳凡去柏泉飯店1213號房的人。
他說完停頓一下,扭頭看靳凡,手拄著大腿,探著脖子:“是……你的身體不行了嗎?”他雙眼發澀:“是活不到之前預期的時間了?性情大變是不是這破心臟導致的?還是你想讓我們只記住你的不好?以後出……什麼事,我們不至於太難過?”
靳凡放下啤酒:“你想多了。”
仲川不問了。
他這麼封閉自己,還怎麼問?
再耿耿於懷他越發兇的臉色,除了梗著又有什麼解決辦法?
已經這樣相處這麼久了,就這樣處唄,幹嗎突然要問清楚?
問清楚也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