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邊的寒冷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艾拉。瓊斯。”
“從來沒有聽說過。”
“他們是這座房子的主人!”
“我從桑切斯先生手裡租了這套房子。他是房主。也許你應該跟他談談。”
我的心臟在劇烈地跳動著。儘管天氣十分涼爽,我卻在不停地出汗。我試著保持冷靜,試著告訴我自己,這件事一定會有合理的解釋,這一定是一場誤會。但是我知道事情絕對不會是我所想象的那樣。我強忍著沒有流露出自己內心的恐懼,“請你把桑切斯先生的地址和電話號碼給我好嗎?”
那位男人點了點頭,“沒問題。”他剛要轉身,卻又停下了,“我不知道桑切斯先生會不會介意我透露他的私人電話——”
“那就請你給我一個白天的聯絡電話。你有他辦公室的電話號碼嗎?”
“哦,沒問題。請等一下。”
男人退回了那個住宅,也就是我們老家的住宅裡面,去找一支筆、一張紙。我意識到工作地點的電話號碼對於我來說毫無用處。現在是星期五的夜晚,除非我想在這裡呆兩天,一直等到星期一,否則沒有別的出路。稍稍過了片刻,我看見了鄰居家的木欄杆。年久失修的欄杆上掛著一個小木牌,上面寫著住戶的名字:克勞福德先生和夫人。克勞福德一家!我早就應該想到他們。克勞福德先生和夫人仍然住在隔壁,他們應該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他們應該知道我的父母為什麼不在這裡,為什麼這對陌生夫婦要住在我們家。
我等不及那個人返回,便縱身跳下門廊,穿過草坪,向克勞福德家走去,“嗨!”那個人在我身後喊道,同時傳來他妻子罵罵咧咧的聲音。
我跨過兩家之間低矮的護欄,跨上了克勞福德家的門廊,按響了門鈴。我的運氣真不錯,克勞福德夫人很快便來開了門。
我害怕她被我的印地安短刀嚇壞,便儘可能使自己的神態看上去像是沒有危險的樣子。她毫無懼色地給我開了門,“什麼事?”
“克勞福德夫人!感謝上帝,你還住在這裡。我父母去哪兒了?剛才我敲開了隔壁的門,裡面住著一對陌生的夫婦,他說他們從來沒有聽說過我父母的名字。”
現在她的眼中充滿了恐懼。她慢慢地往後退縮著,準備在我有任何不當之舉時突然把門撞上,“你是誰?”她的聲音比我記憶中的蒼老井衰弱了許多。
“我是鮑勃。”
“鮑勃?”
“鮑勃。瓊斯。你難道不記得我了嗎?”看來她真的不記得我了,“我是馬丁和艾拉的兒子!”
“馬丁和艾拉沒有兒子。”
“你過去經常照看我!”
她開始關上那扇門了,“我很抱歉——”
我幾乎失去了控制,只想對著她大喊大叫。但是我儘可能使自己的聲音保持著正常的音量,“告訴我,我父母馬丁和艾拉在哪裡?他們現在去了什麼地方?”
她眯起眼睛將我仔細打量了一番,那樣子使我誤以為她會認出我來,然而她搖了搖頭,最終放棄了從記憶中搜尋的努力。
“他們現在在哪裡?”
“由於司機酒後開車,瓊斯先生和太太6個月前死於一場車禍。”
我的父母親去世了!
她在我的面前撞上了大門,我仍然紋絲不動地站在那裡,沒有任何反應。在我的幻覺中,我能夠看到窗簾被拉開了,克勞福德夫人的眼睛透過窗簾的縫隙向外偷窺。我模模糊糊地覺得,我父母的住宅裡那個叫做塔斯的傢伙正在喊我並對我說著什麼。
我的父母親去世了!
我想哭,可是我不能。當父母活著的時候我對他們沒有足夠的關心,當他們死亡時我亦不能做出及時的反應。我沒有時間做出充分的準備,並表現出一種失落感。打擊來得太突然。
我想感覺到悲哀的滋味,然而我沒有。我只是感覺到自己麻木不仁。
我慢慢地轉過身,走出了門廊。
沒有任何人通知我參加父母親的葬禮。
遺憾的是我和我的父母過去並不怎麼親密,不過我經常在假設,我總會找到時間改善我們之間的關係,我們最終會和好起來的,隨著年齡的增長,我們逐漸會有更多共同語言以及更多的團聚。這些都不是我刻意計劃或者杜撰出來的東西,而是一種普遍的人類感情。然而現在那些模糊的希望永遠棄我而去了。
我想,我真應該努力一次,我真應該想到,他們隨時會遇到這樣那樣的情況,我不應該繼續擺出一副天真幼稚、可憐兮兮的樣子,只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