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邊的寒冷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像要安慰自己說,這一切都是真的,我是個真實的存在物,是個物質的實體。我用手撫摩著被髮膠弄得硬邦邦的、直立的頭髮。
我究竟是什麼?我是人是鬼?
這才是問題的關鍵。
我卻怎麼也找不到答案。
這個星期過得很慢,一秒鐘似乎變成了一個小時,一小時變成了一天,一天則漫長得難以容忍。戴維後半個星期外出了,從那天起直到星期五之前,我一直在忍受著萬般歧視和冷落,我已經打算向其中一位秘書進行攻擊,以證明我的存在了。我在回家的路上毫無顧忌地瘋狂疾駛,我的心完全沒有放在開車上,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正行駛在高速公路上,我的前後左右還有許多車輛。
我的客廳裡擺滿了各種鮮豔奪目的傢俱,相互之間不協調的格局只能使我更加疲勞和壓抑。一把粉紅色的蝴蝶椅後面掛著一幅魔鬼羅斯特的招貼畫,那是一個最不適當的地方。
我鬆開了領帶,坐在長沙發上。我已經筋疲力盡,然而陰鬱的週末正在向我逼近。兩天的自由時間,我將始終面對我自己。
我開始試著找一些我可以參加的活動和可以去的地方,以便擺脫陰暗而又毫無意義的獨處狀態。
我想起了我的父母親。我可以拜訪他們,他們一定不會冷落我。我還沒有淪落到被自己的母親遺忘、或者被自己的父親當成廢物的地步。我可能無法向他們說明我的現狀,但是隻要跟他們在一起,只要跟這些注意我、在乎我的人在一起就足夠了。
自從感恩節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試著跟他們聯絡過。他們居然忘了邀請我一起過節,我模模糊糊對他們這種態度感到有些失望,很想為此而懲罰他們,但是聖誕節即將來臨,我需要知道我的父母今年有些什麼打算。
我猜想這就是我要給他們打電話的最好理由。
我走到電話機旁,拿起話筒,撥了號碼。佔線。我掛掉了。
重新撥一遍。我跟我的父母並不親密。我們在很多事情的看法上都不一致;甚至在很多情況下我們並不喜歡對方。可是我們都愛著對方。我們畢竟是一家人。如果一個人在需要家庭的時候它卻無法幫助你,還能有誰幫得了你?
仍然佔線。我結束通話了電話。我有一個計劃。我突然產生了一陣衝動。我會讓他們大吃一驚。我要立即動身,駕車去拜訪他們,在晚餐時突然出現在他們家門前的臺階上。
平庸的人是不會產生衝動的。
我收拾起我的牙刷和換洗衣服,10分鐘之後,我的汽車已經匯入了高速公路的車流之中,直奔聖地亞哥方向而去。
我想在凱皮斯特拉諾海濱的聖胡安、然後在歐申塞德、最後在德爾馬各停一次車,繼續給他們打電話。我想,假如我不事先打個招呼就出現在父母家門口,他們二老會不高興的。但是我不想等待別人用商量、考慮之類的話來推遲答覆。因此我繼續在高速公路上驅車,飛快地向南方駛去。
當我開到父母的公寓門口時已經快9點了。從我的童年時代到現在,我們家沒有發生太多的變化,這使我得到很大的安慰。下車後,我踏上了通向門廊的那條短短的水泥路。儘管我最後~次來這裡距現在還不到一年,我卻感覺到已經過去了整整一個世紀。我感覺到我已經很久很久都沒有回來過了。我抬起腳,踏上了門廊的臺階,先敲了敲門,又按了一下門鈴。
來開門的是一個陌生人。
我目瞪口呆,吃驚得幾乎要跳了起來。
從這位陌生男人的身後傳來另一個陌生女人的聲音,“是誰呀,親愛的?”
“我不認識!”男人衝裡面喊道。他沒有刮臉,身材肥胖,穿著牛仔褲和T恤衫。他從玻璃窗上觀察著我,“你找誰?”
我清了清嗓子。我的胃裡產生了一種奇怪的感覺,“請問,我的父母親在這裡嗎?”我問。
那個男人皺了皺眉,“什麼?”
“我來拜訪我的父母親。他們住在這裡。我是鮑勃。瓊斯。”
那個男人看上去相當迷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住在這裡。”
“這是我父母的房子。”
“也許你記錯了地址?”
“塔斯!”那個女人大喊起來。
“馬上就來!”男人也大聲地喊道。
“我不可能記錯地址。這裡是我父母親的家,我是在這裡出生的。我的父母在這裡生活了對年!”
“我現在住在這裡。你說你父母叫什麼名字?”
“馬丁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