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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嚷。‘難道我沒有滿足你的所有需求嗎?少跟我叨叨要去教堂,要去看朋友!那都是屁話。你的老朋友都死了,你幹嗎還不死,好讓我清清靜靜自己一個人花錢!’老人啜泣著,說他年紀大了並不稀罕這一切,他倒希望能永遠待在那個小農場。我後來經常想問他‘這個小農場在哪裡?你們是從哪裡來到路易斯安那的?’以便從中得到一些線索,瞭解萊斯特以前待過的地方。那裡可能會有萊斯特認識的吸血鬼。但是我沒敢提起這些事情,唯恐惹得老人哭起來,萊斯特又跟著發怒。不過,他也不是經常發作的,偶爾也會對父親非常好,甚至想討好父親。他會親自託著晚餐給父親送去,耐心細緻地一口一口餵給他吃,一邊還跟他談論天氣、新奧爾良的新聞,還談論我的母親和妹妹。顯然他們父子之間有著很深的隔閡,無論是受教育的程度還是修養方面均有很大的差距。但究竟怎麼會這樣,我也猜不透。自始至終,我都沒過問他們的事。
“生存,正如我前面所說,總是可能的。他譏諷的笑容表明他深諳某些了不起的或者是糟糕的事情。他與人交往時會有各種陰暗的心理,這種心理我無法猜透。他總是因為我沉迷於各種感受、不願殺人以及殺人時的心醉神迷而瞧不起我,進而打擊我。當我發現自己能照鏡子,發現十字架對我不起作用時,他則在一旁縱聲大笑。當我向他問及上帝和惡魔時,他閉口不答,只是挪揄、笑罵我。‘我想哪個晚上去見見惡魔!’有一次他不懷好意地對我這麼說,‘我要從這裡追他,一直追到太平洋地區的窮鄉僻壤,我就是那個惡魔。’我聽了他的話,目瞪口呆。他看著我的樣子哈哈大笑。然而,伴隨著對他的嫌惡。我開始不理會他,懷疑他,還以一種漠然的興趣琢磨他。有時我會愣愣地盯著他的手腕,那是我獲得吸血鬼新生的源泉。我一直呆呆地出神,像是靈魂出了肉體,又像是肉體變成了靈魂。他要是看見我這個樣子,會瞪著眼看我一陣,然後硬是不顧我的感受,不管我在想什麼,伸出手來,粗暴地把我搖醒。我以一種公然的冷漠態度對待他的行為,這種漠然的態度是我生為人時所不曾有的,想必是吸血鬼的一種稟性吧。我會坐在普都拉的家裡,幾小時地想著弟弟的人生。我發現弟弟的人生短暫但完整,一直處於深不可測的黑暗中,於是明白了我哀慟他的死亡、像只瘋狂野獸一樣撲向他人時那徒勞無益、愚蠢可笑的激情。於是那種狂亂就成了舞蹈演員在霧中的狂舞;現在從吸血鬼的奇怪視角看待這一切,不由得使我有一種深深的悲哀。不過我並沒有沉湎於此而不能自拔。我不想給你留下這種印象,因為沉湎對我來說是最可怕的浪費,所以我只是觀察身邊所有認識的人,認識到他們的生命都很寶貴。我唾棄一切徒勞的犯罪、無益的激情,因為那會像沙子從指間滑過,讓生命悄悄溜走。我也只是變成吸血鬼之後才慢慢了解了妹妹,因此不讓她管理種植園,而讓她去過城市生活。她很需要這種生活,以便充分了解自己的人生、自己的美麗,然後嫁人,而不是沉湎於對死去弟弟的悲傷中,為我的離去而難過,或把自己弄得像個媽媽身邊的小保姆。我給她們提供一切所需所要的,哪怕最微不足道的請求,我都立即予以關注。我和妹妹在夜晚相會的時候,她會取笑我的變化。我會把她帶出戶外,來到狹窄的街道上,沿著長滿樹木的河堤在月光中散步。白色香橙花的香味陣陣撲鼻,給人一種融融的暖意。我們邊走邊聊,能聊上幾個小時。她跟我談她的想法、她心裡的秘密,還有一些不敢對別人講的奇思怪想。有時在昏暗的客廳裡,沒有別人在場時,她也會跟我說些悄悄話。我看著面前甜甜的、實實在在的她,玲瓏剔透、光彩照人,卻很快會衰老,死去,失去現在的時光。這些時光看不見,摸不著,讓我們錯誤地……錯誤地以為是永恆的,不滅的。這似乎是一種與生俱來的權利,只有當我們步入中年時方解其中之意,而這時的我們,剩下的日子已和我們度過的日子相差無幾了。每一個時光,都是經歷了以後才慢慢得以細細品味的。
“只有超脫才能得以解脫,那是一種至高無上的空寂。我和萊斯特就是帶著這樣一種空寂穿行於人類的世界,一切物質的麻煩都與我們無緣。我該給你講講這非常實際的一面。
“萊斯特很善於偷盜。他總是選擇一些衣著華貴,或者看上去很奢侈的人作為殺戮物件,事後就從他們身上拿東西,但是隱藏和保密之類的大問題使他最為困惑。他看上去一表人材,完全是紳士風度,但我懷疑他連最簡單的財務問題都一無所知。而我就不一樣,因此他任何時候都可以從我這裡得到現金。他要不是在哪個小衚衕裡掏死人的腰包,就是在城裡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