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勸幾句,不料美夕的聲音再度響起:“為了學校長治久安,執法必須嚴格,任誰都不可以破例啊!”
見巨人微微直了直腰桿,美夕又說道:“現在讓一小步,往後人人得寸進尺,校園必將再陷混亂,同窗也將再遭傷害!”
傷害,多麼敏感的詞。巨人顫抖起來,似乎激動不已。
眼看佟之毅情緒又要失控,金飛身向自己的機艙撲去。只要進入機艙,他就能以過人的精神力量制住對方。
不料那巨人反應極快,立刻扇出一掌,拍蒼鷹般將金凌空打飛出去。人影如斷線風箏,一路飄搖,先是向上飄飛,到五層樓時撞上欄杆,又筆直落下,四仰八叉拍在地上,全身骨骼嘎啦啦作響,也不知斷了多少根。
躺在地上,仰視那高處欄杆上的一抹鮮紅,金不禁回想起不久前自己殺死的那個人。一樣的高高飛起,一樣的重重落下,如同一片落葉,飄蕩世間,最終不過落地化為一抔黃土。
逐漸模糊的視線中,金看到一個高大的黑色人影在眼前聳起,滿耳金屬摩擦撞擊的聲音。那是組建機甲的聲音。還有誰能操控機甲?對了,狄少龍還在機艙裡沒有出來。他可以利用銀色巨人落下的手臂作為材料,重造鐵拳號。想到這裡,金眼前一黑,神志也模糊起來。
盪漾,起伏,搖擺,身下虛浮,誰在抬著自己疾走?
他聽到田基的聲音:“快!”
然後又聽到波普的聲音:“怎麼臉色這麼白?快查查是不是內臟出血?”
最後,他陷入黑暗之中。那是自動機械治療儀的箱體甬道,一個神奇的裝置,病怏怏的人從這頭進去,那頭出來,就變得生龍活虎,當然,對於自己這樣的重傷患者,沒有藥物和醫師,恐怕這機器也無能為力。
金始終堅持保持清醒。這樣的時刻,一旦睡去,很可能就再也醒不過來了。這個,也是軍隊的教材告訴他的。於是,他咬牙堅持,堅持到自己從那一頭出來,發現自己的身體幾乎沒有什麼變化,疼痛的地方依然疼痛,腫脹的地方開始變得瘙癢難耐。那是淤血或發炎的徵兆。照這樣下去,自己很快就會發起高燒,最後在高燒中以每分鐘一百五十跳的心率悲慘死去。上一次潛入行動裡,一個負傷老兵與高燒抗爭了三天三夜,最終死不瞑目。他親眼目睹的。現在想起來,他心中恐懼不已。
要活下去!他躺在病床上,努力睜大眼睛,用力呼吸。一縷清香飄入鼻中。側過頭,他看到了身旁的塞拉。同睡一床,此情此景,真是曖昧。只是,這是一張病床,兩個重傷病人都動彈不得,忍受著莫大的痛苦。
田基拉著波普匆匆離開,去研究抗菌素的配方了。其他天使組的人也陸續離開,以防零號艙再被人侵佔。周瑤去宿舍尋找江小惠的下落。病房裡只剩下金和塞拉,外加一張床。安靜的房間裡,連呼吸聲都微弱得幾乎聽不見。
半晌,塞拉突然說話了:“這張床上,死過多少人?”
她和金相距不過咫尺,氣息吹在金的耳朵上,有點癢,也有點冷。
“三個吧?”金計算著,“第一個是聞天,他被送到這裡搶救的時候就已經死了。第二個是林嘉義,那個殺害聞天的嫌犯。可惜,他被人打殘後就再也沒醒過。算是第一個死在這床上的人。還有就是那個叫嵐的,想用女朋友的身體賄賂波普,後來被活活打死的。”
塞拉默然,過了一會兒,說道:“最早用這張床的,是娜娜和田基。學校出事的第一天,他們就受了傷。”
金想起了那天的情形,田基焦黑的右手和迪波娜肩頭駭人的血窟窿。不過,和塞拉背上那道令她皮開肉綻的可怕刀傷相比,之前見過的那些傷也不那麼觸目驚心了。至於自己現在的模樣,可能比他們都要難看吧?畢竟自己見過那種被巨力拋上天摔死的人,真是不成人形。
“之後,除了聞天、林嘉義和嵐,還有其他人也來用過。”塞拉繼續說,“小林,搬水的時候不小心從樓梯上滾下來,在這裡躺了三天,沒有救活。鼕鼕,不知怎麼的,突然在寢室裡上吊,送到這裡的時候已經沒氣了。阿忠,失蹤了一天,後來有人在盥洗室裡找到了他,被打得奄奄一息,不知是誰幹的。後來,他在這裡躺了一天,也沒救活……”
金聽著她報出一個又一個名字,既驚訝於她的記憶力,又對那些校園傷害事件吃驚不已:“以前怎麼沒聽你說起過?”
“這些事,我跟邵童、美夕他們都說過。野山豪和雅心也都知道。你和波普沒聽說,是因為你們總是在忙打仗的事。你們出席的例會上,主題都是作戰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