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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來秋後算帳的。
她也分明看見了正猶豫著是向左走還是向右走的蔣伯宇。
蔣伯宇沒動呢,她倒主動過來了。
“你……”蔣伯宇有點愣了。
“是我不對,真的很sorry!”。王丹陽的臉上竟還掛了一絲不知是真是假的微笑。
蔣伯宇把頭扭一邊沒有吭氣。這樣面對面讓他覺得很尷尬。尤其是在宿舍樓門口。經過的人都要用某種特定的眼神把他倆瞅上一眼。
王丹陽嘆了口氣。“一切責任在我。我希望你留下來。覺得還是當你面說要好一些,打電話你不在宿舍。所以在這兒等你。”
“我明天會到的,放心吧。”蔣伯宇口氣淡淡地。接著又說:“沒事兒我就先上去了。再見!”
“還……”王丹陽正要張口說什麼呢,他已走出兩步開外了,愣是沒有回頭。
第二天的訓練很平靜。蔣伯宇一絲不苟嚴肅認真。王丹陽也恢復了主力隊員的本色。但大家似乎都在小心翼翼地迴避著什麼。中間休息時,蔣伯宇一人走到旁邊喝水,不和任何人說話。臉色冷冷地。
集合時,蔣伯宇點名發現何繼紅沒有到。
錢小霞說她們田徑隊到外面做拉練了,請假不能來。蔣伯宇哦了一聲,心裡卻惴惴然像失落了什麼東西——即然是請假,他也不好多說什麼。一直到了週五,何繼紅還是沒有出現。蔣伯宇感到奇怪了。不管怎麼講,何繼紅是主力前鋒,沒她在和有她在完全是兩回事。而錢小霞給出的理由還是有事請假。
第一輪的練習做完,蔣伯宇例行地讓大家休息十分鐘。王丹陽把他叫一邊兒說有事兒給他說。隨著她走到跑道邊,王丹陽低聲說:“何繼紅以後不參加訓練了,前鋒我們先用替補的,然後再找一個。”
蔣伯宇瞪大了眼睛問:“為什麼?她是主力隊員啊!”
“師弟!她很忙你知不知道——要做家教,要做訓練,還要打工。而且,踢球很累的。我們每天訓練完都像散了架。何況她還不能那麼早地休息。所以,我們就安排換人了。”
蔣伯宇突然有些生氣了。聲音也高了。“那為什麼不告訴我?”
王丹陽望了他足有三秒鐘。然後說:“我這不正是在告訴你嗎?”
蔣伯宇說:“沒有我同意,你們就換人?讓我怎麼和你們配合下去?!”
王丹陽還是用不緊不慢的口氣說:“不是我換人,是特殊情況。這也是她本人的意見。現在是通知你一聲啊。”
“她本人的意見?那也至少應該提前通告大家!就這麼不聲不響地走了?然後我們再臨時抓瞎找替補?你們是在備戰還是做遊戲啊?”
蔣伯宇越說越急,聲音越來越大,臉也漲得通紅。離他們不遠的隊員紛紛抬頭向他們望過來。
“你?!你怎麼不講道理?這不是特殊情況嗎?你給換了多少隊員了蔣伯宇?現在走了一個用得著你生這麼大的氣嗎?!”
“我換了隊員——是!你看看那是些什麼隊員?現在下週三就開始打小組迴圈賽了,你們的主力卻不見了!這不是我生不生氣的問題,你們要這麼幹,是自取滅亡!”
蔣伯宇最後那“自取滅亡”幾個字幾乎是咆哮了出來。
“好吧好吧……有意見咱們下面說,先訓練吧。十幾號人都等著呢!”王丹陽今天看起來冷靜多了。
蔣伯宇狠狠瞪了她一眼,甩開她朝球場大步走過去。
心塵 十二
月光清冷。北京時間晚上十一點整。
教學樓裡的燈火漸次熄滅。晚自習的學生紛紛散去。待最後的一點喧囂也靜謐下來,整個醫科大學的教學區已是空無一人。
月光下的基礎醫學部大樓沉默著。沒有多久,兩條地上的黑影緩緩向大樓這邊遊蕩過來
。
已是十二月份的嚴冬,這兩個團在地上的黑影竟也瑟瑟縮縮。
黑影一直穿過園圃,躍過排水溝,最後停在解剖教研室朝南的一排窗戶下。
然後,無聲地,兩隻手顫顫地伸向窗戶。
老朽的木窗被推開時發出尖銳的吱呀聲——這顯然令黑影受到了驚嚇,很久都偎縮在半人高的窗臺下動也不動。然後再繼續推兩下。然後再停下來等待。
有兩道雪亮的燈柱掃過來。然後又遠去了——是校巡邏隊的保安。
一會兒就起風了,夜間的風打著枯樹枝發出噼啪噼啪的聲音。
黑影已飄然躍進了最西頭的解剖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