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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毀滅的。卡普覺得在雨鳥走到那一步時,一定是伴隨著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他對麥克吉行動到底知道多少?當然只是他必須知道的那些,但是……他總感到不安。他不止一次地想過在麥克吉事件過去之後,是不是應該給這個大個子印地安人安排一場事故?用卡普的父親令人難忘的話說,雨鳥就像個吃著耗子能管它叫魚子醬的瘋子。
他嘆了口氣。外面,狂風將一陣冷雨打在窗戶上。在夏季曾經那麼明亮和令人愉快的辦公室現在卻充滿了不斷晃動的灰影。
當他坐在桌後,左手邊的小推車上堆放著麥克吉的檔案時,這些陰影看上去令人壓抑。冬天使他變老了;他已不是十月那天踩著腳踏車來上班的那個神采奕奕的人了(也就是在那一天,麥克吉父女再次逃走,身後留下一片火海)。那時還不太引人注目的皺紋現在已經變成了狹而深長的裂紋。他已經不得不戴上了花鏡——象徵年老的屈辱標誌——而且剛開始時為了適應它,他整整噁心了六個星期。這只不過是些小事,是事情不可思議地發生重大問題的外部表徵;是他只能私下詛咒的事情,因為他所接受的訓練和教養告訴他不能詛咒那些隱藏在表面下的重大事件。
這個小女孩就像是個非常不祥的人一樣。在他母親死後他最關心的兩個女人都在今年冬天死於癌症——他的妻子,喬治亞死於聖誕節後三天;他的私人秘書雷切爾,僅在一個多月前去世。
自然他早就知道喬治亞病得很厲害;她死前十四個月做了乳房切除手術,但手術只是延緩而沒有阻止疾病的擴充套件。可雷切爾的死卻是個無情的突然打擊。他後來還記得自己曾開玩笑說她得胖起來些;有時回顧過去,我們是多麼地不可饒恕。
現在他只剩下伊塔——也許連這也不會太久了。一種隱伏的癌症也侵蝕了卡普本人。你叫它什麼?信任癌症?差不多是這樣,而在領導階層,這種疾病幾乎永遠是致命的。尼克松,蘭斯。海爾姆斯……全都是信任之癌的犧牲品。
他開啟麥克吉檔案,取出最新的資料——不到兩星期前安迪寄出的那六封信。他來回翻著,卻沒有讀。它們的內容基本完全一樣,卡普已幾乎能把它們背下來了,信下面是一些模糊的照片,有些是查爾斯·佩森拍的,有些是泰士摩池塘附近其他特工拍的:安迪正走在布萊德福的大街上;安迪正在百貨商店購物付款;安迪和恰莉正站在營地的船屋旁,身後是伊夫·曼德斯那輛積雪覆蓋的吉普車;恰莉坐在一個壓扁了的紙盒上,從雪堆堅實的斜面滑下,頭髮在一頂對她來說太大的帽子下飛舞。在最後這張照片上,她父親正站在她身後,雙手放在胯上,仰天大笑。卡普經常長時間地盯著這張照片,然後用顫抖的手把它放在一邊他是那麼強烈地想抓住這父女倆。
他站起身來到窗前。今天外面沒有裡奇·麥克凱恩在修理草坪。愷木已落光了葉子只剩下乾枯的樹幹,兩所房子之間的鵝塘了無生機,宛若一塊石板。
今年早春,在伊塔的議事日程上有幾十件重要事情;但對卡普來說,重要的事情只有一件——安迪·麥克吉和他的女兒恰萊因曼德斯農場的失敗造成了很大損害。儘管伊塔和他本人都設法度過了難關,但此事引發的危機遲早會降臨。而這危機的關鍵就是在維多利亞·麥克吉被殺後,麥克吉父女被迫捕和那女兒被綁架——儘管時間很短。許多批評都集中在一個從未參過軍的大學英語老師居然能從兩個訓練有素的伊塔特工手裡搶走自己女兒,並使其中一個神經失常,另一個長達六個月處於昏迷狀態。
這第二個特工已沒有任何利用價值;只要聽到別人說一聲“睡覺”,他即會應聲而倒,一躺就是四個小時,甚或整整一天。這真是既可怕又好笑。
另一個受到批評的主要問題是麥克吉父女居然能這麼長時間逃之夭夭。這大大影響了伊塔的形象,使他們顯得遲緩、工作不刀。
但是批評的主要矛頭還是曼德斯農場事件本身,因為這幾乎使整個機構暴露在公眾面前。伊塔知道已有一些風言風雨。私下議論。備忘錄,沒準還有國會聽證會的證詞。我們不希望他像胡佛那樣在職位上停留太久。這次古巴事件的逆轉是因為他大沉浸於那該死的麥克吉檔案,妻子最近去世,對他是個很大的打擊。
整個麥克吉事件只不過是工作不力的一系列記錄。也許一個年輕些的人……
但這些人並不明白他們面對的是什麼。他們自以為知道,其實卻不然。一次又一次,他看到那些人拒絕承認那小女孩可以引起自燃——一個引火者——這一簡單事實。事實上,幾十份報告推測說曼德斯農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