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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錢。
雞還沒叫梅兒就要開始打掃廊腰和街巷,修剪花草樹木,有時安排的片區裡有茅廁的話她還得把夜香擔到指定地點倒掉。
太陽未出就到膳食房外蹲著,擇菜、拔雞毛、洗碗碟……宮中千八萬人呢,每天的葷素配料耗工費時可見一斑。
隨後去漿洗房裡洗衣、漂染布匹,剛好鄭姓姐妹也在此處上工,有些閒聊的朋友就不會覺得那麼乏味了。
很快一個上午過去,下午就相對自由一點,幹得越多錢越多,就猶如現代的臨時工,可以製作飾品、刮削廁簡、裁製衣物、研磨香料……
不過呢,梅兒不擅長手工活,還不如回家補個眠或者到中廄裡跟馬打交道。
轉眼冬去春來,已是公元前234年,秦王政13年,派遣蒙武治理雲中,並設立雲中郡,同年對韓國發動攻勢。
“蘇汀,怎麼今兒多了一匹馬?”梅兒數了數中廄裡的馬,多出的這匹從毛色體形上都不像是嬴政喜好的,太過孱弱。
“這是韓國貴客的馬,暫置於中廄,過會兒就來人把它牽走。”蘇汀一邊說著一邊清洗瘦馬,真是禮數從細節抓起!
梅兒當然也不甘於人後,一同清洗馬匹。洗過之後餵了些馬料,要說馬是吃草的,走哪兒低頭就可以吃的,怎麼就能餓成這狼吞虎嚥的熊樣呢?
真是可憐呀。
“慢點吃,別噎著啊。”梅兒摸了摸馬頭,居然無聊到跟馬閒扯。
門口傳來聲音:“我是來取馬的。”
“正好,奴婢這就給您牽來。”蘇汀說著套上馬韁。
“唉,它還沒吃飽呢。” 被奪了餵食的馬梅兒不依,抬頭理論,卻心上一驚,怎麼是他?
男子循聲看到梅兒也是十分詫異……
只蘇汀,沒察覺異樣,把馬牽給男子。他尷尬的握著韁繩,低頭咬唇,小臉憋得通紅,許久才訕訕的說:“我走了。”
細若蚊吟,都不知是在跟誰說話。
“哎喲,不知道中午吃的什麼,肚子有點疼,我先去趟茅廁嘍。”梅兒佝著背捂著肚子對蘇汀道,可剛出了中廄就跟沒事人似的直起身,追上男子,“兔……”
男子聽到梅兒的呼喊停住了步伐,轉身興沖沖的對她招手,“姐姐!”
少年站在曲折迴旋的石砌小徑上,陽光柔柔灑下,照耀著他的笑容,燦爛得彷彿要融化整個世界,石縫間毅然生出雜草,春意環繞在他的足邊輕揚漫舞。幾年不見,瘦削的兔已長成和自己一般高度,褪去了孩童的稚氣,更增添幾分清萌和遜儒。
羞澀的紅暈緩緩燻上他的俊臉,還是當年那個靦腆愛臉紅的小男孩,梅兒不由笑了,“好久不見,你和你爹還好嗎?”
他緩緩蹙攏眉頭,低沉的說:“姐姐,爹爹死了。”
梅兒愣了片刻,安慰道: “沒事,有姐姐在吶。”她知道兔跟父親一直是相依為命的,父親死後,在這戰亂的年代他一個孩子要獨自面對生活,有多少委屈無從痛訴。
兔捏了捏鼻子,止住欲落的眼淚:“後來我變賣所有的家當買了匹馬去邯鄲找姐姐。”
“嗯,那兔怎麼會來咸陽宮?”梅兒疑惑的問。
“路經秦國邊境的時候遇見了韓先生,他被盜人奪去財物。反正也不急著去邯鄲,便打算把韓先生送到咸陽再找姐姐的。”兔淡然的說著路上的經歷,卻抹掉行路難的種種遭遇,不願讓梅兒為他心憂。
即便兔沒有說,梅兒也深有體會“路漫漫”的真諦。戰亂雖然拉開了路與路的距離,卻消除了心與心的隔閡!
“幸好你沒去邯鄲,差點白跑一趟。”跟兔的相遇還真要多虧那位韓先生呢。
“是呀,韓先生想讓我留在他身邊,可我拒絕了,這會兒正要牽馬離開咸陽去邯鄲。” 他原本打算偷偷離開,現在可以留下,心中的鬱結一掃而空。想著韓先生的種種德行,兔又露出了笑容:“呵呵,姐姐你知道嗎,韓先生多麼的博學多才!我本就挺捨不得走的,這下總算不用辜負他的期望留下來了。”
聽聽他說的,根本是很想留下來追隨那位韓先生,而不是想留在她王梅兒的身邊。梅兒佯怒的撅嘴:“韓先生是誰呀,魅力那麼大?”
“這……韓先生就是韓先生。”兔一直都是如此稱呼他,從沒問過全名,“韓先生覲見過秦王后要送我一程出咸陽宮的,待會兒姐姐就可以看到他了。”
誇得這麼好,梅兒倒要看看這韓先生到底多麼的博學多才?
找了位熟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