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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如常,梅兒捕捉到那細微的變化,心下越發膽寒。“不巧夏某這還有要事,這樣吧,我讓張旬張太醫幫王內侍看看。”
不一會兒就叫來了太醫院裡最熟悉藥材的張旬,他聽完來由並未多想內裡乾坤,隨口應道:“容易,不過香薰之藥,只是各藥都已碾合在一起,容小臣些時日方能列出藥材。”
梅兒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夏無且,禮貌的笑笑:“那就勞煩夏侍醫和張太醫了。”
折騰一半天加上沒吃早午膳,肚子已經咕嚕嚕的叫,摸上餓扁的肚子,偏偏摸到那沉重的帛書。算了,再忍會兒吧,先去把帛書交給扶蘇。
“王內侍。”
梅兒突被叫住,循聲望去,從樹後陰影走出一男子,淡淡的笑容掛在他嘴邊,彷彿總是那麼的知書達理。
“趙大人,什麼風把您招來了?”自從被趙高領回咸陽宮,他對自己向來周全,可歷史上趙高臭名遠揚的形象根深蒂固在梅兒的腦海中,故而多少要與他保持些距離。
“小臣須帶王內侍見一人。”他見左右無人,向光亮處前進一步。
“誰?”梅兒奇道。
“是您想見之人。”說罷,拿出袖中的梔子花。
一陣濃郁的馨香飄來,讓梅兒不由聯想起他——燕丹。
“可是我現在在咸陽宮。”怎麼可能輕易出宮見他的?
趙高紳士的把梔子花獻給梅兒,一隻手背於腰際,另一手五指併攏指向未知的迷途:“請隨小臣來。”
為了不引人注意趙高把她往偏僻的地方帶,其間還真就沒有遇到任何人。一陣清風吹起綠葉婆娑,無意浸濁幾絲森寒,這個地方梅兒再熟悉不過,是當時抓住韓非私會鄭槿籬的那片林子。莫名的疑惑窘於啟口,仍是亦步亦趨的跟隨趙高的腳步,直到越來越僻寂,她再壓不住心中的畏怯,正要問話又被趙高搶了先:“王內侍莫急,很快就到了。”
終於,疲憊的攀爬過一個山頭,撥開那廕庇的木藤,穿越詭異幽靜的隧道,這才驚訝的看向趙高:“我們出宮了?”
他淡淡的一笑,彷彿自豪於自己的能力:“是的。”
梅兒再回頭看看,不可自信的呢喃自語:“怎麼會有這麼個隱秘的出口,嬴政知道嗎?”
“另一條在死巷的盡頭,只有兩條路,除了大王及其信任之人,沒有幾個人知道。”出咸陽宮的密道有兩條路到達,一條要穿過死巷盡頭魍魎橫行的埋屍地,另一條要翻山越嶺尋蹤覓跡,若是沒人領路是極難找到入口和出口的。
“啊?”梅兒以為自己聽錯了,無巷院的盡頭?原來眾人都聞之恐懼的死巷,要歷練過“十八層地獄”才能夠重生!
梅兒光想著死巷,沒思考到趙高一語帶過之話:“除了大王和他信任之人,沒有幾個人知道。”趙高是大王信任之人嗎?抑或這沒有幾個人知道中恰巧就包含趙高?是否他已開始在宮中培養勢力或暗布眼線,才會如此神通廣大,找到這別有洞天!
“王內侍請上車,內裡為您準備了一套衣裳。”趙高掀起車簾,巧妙的轉移話題。
“在下趙高,特來拜見燕太子丹。”趙高對守門的揖禮道。
趙高偶爾會來燕丹處小酌,所以守門的都是認識他的。剛要進去卻發現他身後有一清秀的男子,執刀把他攔下:“站住!何人?”
梅兒不敢說話,深怕女子細柔的聲音暴露了自己的身份。趙高笑著過來,塞了些錢幣:“這是我的小童。”
守門看了看梅兒,再看了看趙高,睜隻眼不如閉隻眼:“既然是趙大人帶來的,那就進去吧。”
燕丹是堂堂太子,所以梅兒慣以為他身後跟著的是奴僕。可這次來到他的住所,見到守備的嚴謹才意識到他享有的地位不過是質子,看似在外風光無限,原來隨侍在側的不是僕而是監管者。燕丹於秦國的生活該是如何壓抑,是否這就是觸發他逃離秦國的緣由?
“梅兒?”他不再喚她凝香,興許是不適應,話中有些生疏。但看到自己等了許久的人終於到來,臉上的笑容燦爛無比,“過來吧,吃貨。”
他的話猶然在耳,彷彿回到從前懵懂無憂的韶年。食案上各色的美味都是梅兒慣愛的,有些刻意,是早安排好讓自己今天來?
偷眼看了看趙高,他已自覺隱退到角落裡把風。不愧是趙高,察言觀色為人處世的能力不容小覷!
梅兒隨即坐下,燕丹給她斟上一杯酒:“等你很久,菜都有些涼了。”
“沒事。”她這會正指著這好酒好菜的飽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