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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沒有應聲,讓下人把門關上。她實在不想繼續做這兩個人中間傳話的那個,秦觀的甜言蜜語和李氏柔順多情,無一不是在說她沒有資格介入其中。
下午的時候宮裡來人宣旨,季叔替她接了口訊。
“祭春。我也必須去?”陳如這是在做什麼,陳默蹙著眉頭,她就算是皇家的小姨子,可也沒有資格參與這樣的大事啊。
冷漠的婚姻:鸞歌(四十一)
大概陳如有她的考慮吧,帶著些忐忑,第二天陳默跟著皇家浩浩蕩蕩的人馬一起前往西山,同行的除了陳如,小舅舅馮真,還有執意住在客棧的二哥。
她和陳如坐在一個馬車內,到了西山的行宮,有些人眼見她是從陳貴嬪的馬車下來,居然也跟她套起了近乎。即使習慣了被人忽視,而且並不喜歡和人攀談,但是因為對方的言語涉及陳如,陳默便以禮相待,只希望這些人不要在哪方面為難陳如。
但是某些得知陳貴嬪本家原先是什麼營生之後態度有所改變,陳默原就不想多說什麼,別人本就不屑與她交談,這些後宮裡的人沒有那麼好應付,她就怕說錯話,如此一來反而鬆了口氣。
陳如自來了西山就彷彿忘記了她似的,緊緊地跟著皇帝,小舅舅是相國,身邊也圍著許多人,至於二哥早就不知道跑去什麼僻靜的地方喝酒去了。她還以為幾個人能聚在一起說說話,但結果這個下午都沒有機會。
她坐下一邊顯得格外孤單,帶著幾分譏誚的語氣打斷她的沉思,“真是好巧啊,在這裡遇見了先生。”曹將軍難得一身儒裝出現在她面前,總是拿著劍的手這時候端著一隻酒杯,他用手指著陳如說,“三年前她只是個貴人,你們陳家的人都很會找機會往上爬嘛。”
陳默懶得起身,最多就是抬抬眼皮看他一眼,“曹將軍客氣了,陳家別的本事沒有,這方面是與身俱來的。”
曹煥傾身過來,總抿成一條線的薄唇微啟,“你那個夫君是姓秦吧,真是奇怪,不知道為什麼他居然會找上我。不是聽說你們甚是恩愛嗎?”
“恩愛不假。”陳默站起身拍拍身上沾的灰塵,留下一句話便走開,反而那個不知道存了什麼心思的曹煥傻愣在後頭。
轉過牆頭,陳默挺直的背微微鬆懈,邁上臺階的時候差點絆倒,陳如叫了她一聲,“阿默。”她抬起頭,眼神有點迷茫,像是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怔了大約片刻,微微頷首,“我這就過去。”
在座的人數不少,陳默的位置比較裡面,和其他的官員的女眷坐在一塊兒。可即使坐在這裡,皇帝還是把她叫了出來。
年輕的天子坐在席位上親自為她斟了一杯酒,笑著說,“這就是朕的小姨子,禮部尚書的妻子。來,與朕乾了這杯酒,朕今天才知道她是朕當年初登基的時候親封的御商陳先生。不是貴嬪說起朕都忘了。”
陳默半露笑意,伸手端起酒杯,白皙修長的手指將杯身圈得緊緊的,但看起來卻有點發抖,灑了一些酒出去,濺落到旁邊一個女眷身上,幸好沒有惹起什麼風浪,陳默向皇帝敬酒,“臣女先乾了這杯,謝皇上賞賜。”然後一飲而盡,皇帝讓她坐下自便。可能是喝得急,她忍不住咳嗽了幾聲,白玉似的面上浮出淺淺的血色。
周圍的人都沉浸在宴席的熱鬧中,可她安靜得過分,好象在隨後皇帝說了什麼好笑的話,眾人都跟著鬧鬨,陳默也掀起嘴角附和,只是顯得有點勉強。
冷漠的婚姻:鸞歌(四十二)
大約只有曹煥看出來這個皇帝的小姨子,相國的侄女今天晚上不太對勁,出於看好戲的心態,他在散席之後一路跟著陳默走到一處僻靜的地方。
那個纖細的身影突然在暗處蹲下,隱約裡好象看見她把臉埋在臂彎裡面,半晌她還維持著這個姿勢不變,總不會又喝醉了在這裡睡著了吧,曹煥走到她跟前剛要出聲,陳默就揚起臉看著他問,“你一直跟著我做什麼?”
曹煥下意識地答,“我看你好象不對勁,所以跟過來看看。”
“是嗎。”陳默扶著牆根起身,語氣有點不客氣,“我沒有什麼事,也不需要你的關心。不過我還是要謝謝曹將軍你方才跟我說的實話。”
她態度又如此冷漠,曹煥不禁笑了起來,“是我自討沒趣,但我要跟你說一句陳家太過招搖,你以為皇上不會注意到。”剛才他還以為這個女人是躲在這裡偷偷地哭,現在看起來卻不像是她會做的事,曹煥說不清是為了沒有戲看懊惱還是為了別的什麼。
陳默冷淡地對他說,“多謝將軍提醒,你沒有什麼吩咐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