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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向書琴,另一邊把我拉向林嘉文。但我又不甘於讓這兩股力量平衡,總想看看自己到底傾向哪一方,可結果往往讓我更加煩惱和迷惑。如今一些偶然的事件也能打亂我原本有序的生活。
樹葉一片又一片地被北風掠下,路上的行人將風衣裹了又裹。人在心情不好的時候總是變得更加悲觀。儘管我稱得上是心理專家,但我也只是個普通人,也會有想不開的時候,也會悲觀沮喪。就像跟林嘉文剛分開的那幾年,我孤家寡人,常常情緒低落。大好的青春年華,幾乎都花在了學術研究和工作上。
其實我知道自己一直忘不掉的是那種不捨的心情,而不是忘不掉林嘉文。你對感情越是理智清醒,感情就越是與你遠離。越是清楚自己想要什麼,就越是找不到自己想要的。等你後知後覺地考慮清楚,準備奮不顧身地再愛一次時,你愛的人卻已經消失在人海之中了。
“元明,還在為剛才的事煩惱嗎?”老李拖著疲憊的聲音說道。
我轉頭看了一眼,老李還在埋頭審閱手上的檔案,他剛才只是偶爾抬頭看了我一眼。對於老李,我並沒有任何責備的意思,以我們的交情,我不至於為這點小事生氣。他一直都對我很是關照,可能在他眼裡,我是時候找個伴了。
“沒有。”我簡短地答道。
“那就好,如果在這等得不耐煩,可以去找張帆。”老李說。
“你想讓我去那噁心難聞的地方幫你做事?”一想到驗屍房,我就難受。
“我想你一定是在後悔剛剛說的話。行,那你繼續在這發呆,想想如何跟書琴解釋挽回吧。”老李那種無所謂的口吻,讓我有種想跟他大吵一場的衝動。
“算了,我去張法醫那兒看看,拜託你別再提我的感情問題了。”我丟下這句話,走出了辦公室。
直至我走出門口,老李也沒再說一句話。走出辦公室,人比剛才更少了些。不過也出現了個別“新面孔”,值晚班的人開始上班了。按下電梯門旁邊的按鈕,電梯開始緩緩下降。電梯裡只有我一個人,安靜得可以聽見電纜鋼繩的摩擦聲。
剛走出電梯門,我就聞到一股重工業用清潔劑的味道,刺鼻難忍。可能剛剛工作人員對整個驗屍房進行了消毒。屍體帶有很多細菌,尤其是放了幾天的屍體再拿出來解剖檢驗,如果不將其周圍消毒乾淨,細菌很容易滋生,屍體間的細菌和病毒甚至會相互交叉感染,影響法醫對屍體的診斷。這讓我想起電影中的情節,活人被病毒感染變異,面臨生化危機的恐懼。想到這裡我不禁打了個寒戰。
這已經是我為了江瀚的案件第三次去驗屍房。我無法想象張法醫又在如何處理新來的屍體,很可能一走進去就看見血淋淋、散發著藥水和腐爛混合氣味的內臟。Y字形屍體的解剖形狀已經在我腦中留下了深深的烙印,人體內各個器官被拿出來放在藥水裡,有時甚至還能看到死者胃裡殘留的食物;有些死者的血液時間放得長了,已凝固成紅黑色的塊狀;心肺等器官也慢慢變硬,我甚至都懷疑還有什麼內臟器官是我沒見過的。
在進入驗屍房前,我想找個口罩戴上,於是先到法醫助理的辦公室找張帆的助理文成。文成人如其名,如同公主一樣優雅美麗,最有特點的就是她那長長而直黑的頭髮,大家都親切地叫她“文公主”。只見她正在整理資料,我猜是將不同的驗屍報告分類放好,順便學習法醫對屍體的診斷。法醫的助理通常都會成為法醫,這屬於法醫實習的一個環節。
雖然門開著,我還是禮貌性地敲了敲門,說道:“文公主,還在忙啊?”
她看見我笑著說:“您不也一樣嘛,靳博士。好幾天都沒見您呢,最近很忙吧?”
“是啊。”我笑道。
“還在忙市長女兒的案子吧?現在是需要口罩嗎?”說完她遞了個消過毒的口罩給我。
“呵呵,是啊,都成例行公事了。”我找文成基本上就是為了要口罩。
我接過口罩就戴上了,匆匆跟文成道別後,一塵不染的白瓷磚走廊讓我壓力倍增,我愛乾淨,但在這種環境下的白色讓我不適應。即使戴上口罩,我依然覺得驗屍房的氣味已經慢慢把自己包圍。每次去完驗屍房後回到家,我第一件事就是將衣服單獨放在洗衣機裡用稀釋後的消毒液洗上兩遍,在陽臺晾上幾天,有時甚至直接拿去幹洗好幾次。今天的衣服穿得比較隨意,也是很舊的衣服,完全可以扔掉。
還沒到門口,就聽見腳步聲從門後傳來,接著看見張帆推開了門。
“張法醫,工作結束了?”聲音隔著口罩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