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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斜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快給我暖和暖和,可冷死我了。”赫連錚說完一抬手,把瓷罐兒身上的被子掀開,披到自己的身上。
瓷罐兒猝不及防被搶去被子,他懶得起身,只抬起頭愣愣地看向抱著被子,然後吸了吸鼻子,打了個噴嚏。
李青衡聽到了,轉過頭看了他們一眼,淡淡叫了一聲赫連。
“知道了,師父。”赫連錚嘖了一聲,只得把手裡的被子還給瓷罐兒。
也不知該說幸還是不幸,他們三人在去往封州的路上,竟真的找到了瓷罐兒口中的管事。
當時那管事正在與牙婆討價還價,並沒有注意到瓷罐兒就站在距離他不遠的地方。
赫連錚直接傻眼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讓這個小孩念念不忘想了這麼久的居然是這麼個地方。
是他太久沒有關注這個世道的變化了嗎?還是這幫牙婆牙子突然轉了性兒?看著被拖回去的啼哭不停的孩童們,也實在看不出他們的善心在哪裡?
難不成他們的善心是僅瓷罐兒可見的?
赫連錚被刺激得不輕,一連問了瓷罐兒好幾遍是不是認錯人了,可瓷罐兒很肯定地說他要找的人就是他們。
“你真的要留在這種地方?”赫連錚望著管事離去的方向,嘴角抽了好幾下,他的個頭比瓷罐兒高出許多,但年紀比他大不得幾歲,他很清楚眼前是個什麼地方,被賣進這裡的人都想方設法地要逃出去,這居然還有自己把自己送上門的,怎麼想的呀?人與人的差別有這麼大的嗎?
瓷罐兒點點頭,這裡怎麼了?他們根本不知道這裡有多好。
赫連錚看著他這副不以為然的樣子,火氣蹭蹭蹭地往上冒,眼前這個小孩的腦袋真的不是很好用,進了這種地方縱然能得一時快活,以後呢?且不說待他長大了,被磋磨得沒有了今日的美貌和靈氣,那時定然要被當做垃圾一樣丟棄,便是當下他要受的屈辱也不是尋常人能受的。
赫連錚在旁邊勸個不停,瓷罐兒就是不應,導致他現在真想把這個小孩的腦子敲開看一看,裡面裝的不會是一坨被凍住的漿糊吧,這怎麼就是說不通呢?
最後是在是沒辦法了,赫連錚轉頭問李青衡:“師父,我們真要把他留在這裡啊?”
這若是個完全不相干的人,赫連錚不至於這麼堅持不懈地操心這閒事,勸他兩遍他還不聽,那他願意伺候誰就伺候誰去,願意怎麼伺候都可以,可他到底是與瓷罐兒同行了這一路,無法做一個陌生人置身事外,一想到他要學那些個東西賣弄風情,赫連錚覺得自己整個人都麻麻的。
自始至終,李青衡的臉上都沒有顯露出驚訝或者惱怒的神情,甚至沒有開口說一句話,直到赫連錚叫了他。
北風掃過身後的長街,帶起幾片枯黃的葉子,樹枝的影子橫斜在他們的腳下,李青衡垂眸看著眼前已經準備好奔向幸福生活的瓷罐兒,臉上的表情依舊平靜,他用他向來平淡的語氣對他道:“秦正茂已死,那天晚上只有你與他同在一處,他死後你又不見了行蹤,秦家定然要尋找你的下落,你現在若是回去,恐怕是要被送回秦家。”
李青衡話只說到這裡,最後瓷罐兒要做出怎樣的選擇他都不會干預。
不過這番話對瓷罐兒來說確實比赫連錚說的那一套好用,他將自己已經邁出去的那隻腳小心縮了回去,他不是傻子,李青衡的話說的夠明白了,現在回去意味著什麼,他的腦子不用轉也想得到,不過,如果他一回去就把李青衡供出來,結果會不會好點……
瓷罐兒那雙烏黑的眼珠轉個不停,旁邊赫連錚見他還在猶豫,趕緊出聲附和道:“對了,我聽說有些大人物死了是還要身邊的下人做陪葬,用條白布直接勒死,扔到墓穴裡去,還有更瘋狂的你想都想不到,他們會把你像綁粽子一樣綁起來,讓你跪在墓室的入口,在你的身上澆滿燈油,然後拿火把你給點了,那火騰的一下就起來,燒得你滋啦滋啦……”
瓷罐兒起初還豎著耳朵聽得非常認真,等到後來赫連錚越說越離譜,他的眉頭不禁蹙了起來,想著眼前這人怎麼一副不太聰明的樣子。
赫連錚說了半天,唇焦口燥,正想找杯茶水潤一潤喉,就見對面的瓷罐兒正一言難盡地看著他,赫連錚心想這小孩不會還想留在這裡吧?這麼犟的嗎?
他吸了一口氣,問他:“幹嘛這麼看著我?你以為我是在騙人嗎?”
瓷罐兒:“……”
他搖了搖頭,對赫連錚說:“其實……你說的這段我在酒館裡聽說書的先生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