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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故事從前他只在說書先生的嘴裡聽說過,他以為那是距離自己很遙遠的事,即使今日被送到了玄真府上,依舊沒感覺到那些修士與凡人有什麼不同,他們擠眉弄眼的樣子都是一樣的醜陋。
不曾想今天晚上他就遇見了這一樁事。
瓷罐兒的腦袋抵在男人的肩膀上,眨著眼睛好奇地向下張望著,下方是一條大河,河面上漂浮了幾盞河燈,像是天上的星星,正順著河水流向周圍的城池,那些燈火在雲霧中閃現,只一眨眼,就全熄滅了。
男人很快帶著瓷罐兒到了他所說的那個地方,然他們來遲了一些,眼下這裡已經是人去樓空。
做這種生意的訊息一個比一個靈通,管事與東家得知秦正茂的死訊,立刻派出人去打聽,隨後他們就得到訊息,秦正茂死前身邊只有他們送去的那個瓷罐兒,而此時瓷罐兒不知所蹤,怎麼看這事與他都脫不了關係。他們擔心這件事最後會牽扯到自己的頭上,便趁著秦家人還沒有反應過來,趕緊收拾行李逃出禹州,打算等著風頭過去再回來。
現今這裡的人都已不知道逃到哪裡去了,只剩下一座空蕩蕩的院子,長風穿過前後門庭,陳舊的木門吱嘎吱嘎響著,幾片枯葉在庭間打著旋兒。
少年把樓上樓下的屋子搜過了,還是一個人影都沒見到,回來問男人:“師父,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男人抬頭看了眼夜空,他剩下的時間不多,便對站在石階下面的瓷罐兒開口說:“你先同我們一起去天州府吧,待事情辦完了,我再幫你找人。”
瓷罐兒連天州府在哪兒都不知道,可他沒有其他的辦法了,他不知道自己能到哪裡去,這個冬天太冷了,他不想再去睡那些四處漏風的破廟。
他抿著唇點了頭,同這師徒二人一同前往天州府,他不知道這對師徒的來歷,也不知他們去天州府要做什麼,一時間對自己的未來充滿擔憂。
天州府位於禹州與幽州的交界處,若干年以前,有修士在這裡開了家名叫“匯緣堂”的當鋪,收了一堆稀奇古怪的東西,等到年尾的時候就舉辦場宴會,在宴上把這些東西拍賣出去。後來他的生意越做越大,把整整一條街都盤了下來,修士們手上有奇怪的玩意兒都會來找他,若是想要買那些在其他地方買不到的珍奇也會來這裡,天州府因為這家當鋪繁華了許多。
來到天州府後,瓷罐兒終於知道了男人的名字,李青衡,一個聽起來平平無奇的名字,是個遊俠,而他的徒弟則是複姓赫連,單名一個錚字。
他們師徒二人此來天州府是為了送一株千絲紅蓮,去年春天的時候李青衡為赫連錚鍛體在天州府賒了不少的靈草靈藥,用了大半年的時間才給還上,這一株生長在無相宮下的千絲紅蓮是為了償還當時欠下的人情。
還了人情,李青衡又為赫連錚選幾樣鍛造法器的材料,這些與瓷罐兒都沒有關係,他根本聽不懂他們在說些什麼,那些黑疙瘩在他看來都是一個樣的,他跟在後面小聲問了一句,結果被從身邊路過的中年大哥瞪了一眼,那大哥的眼神彷彿在說這世間居然還有這樣不識貨的蠢貨!
之後瓷罐兒就不怎麼說話了,只默默跟在李青衡的身後,天州府事了,他們三人商量一番,便向封州出發,一方面是要送赫連錚到那邊的秘境試煉,另一方面也是打算沿途為瓷罐兒尋找那些人的下落。
天下之大,要想找一群故意在隱藏自己行蹤的人其實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好在這對師徒看起來不算富有,但在衣食住行方面卻沒有虧待了瓷罐兒,即使偶爾要宿在荒野,他也沒有吃到一點苦頭。
深冬寒夜,北風凜冽,樹枝斑駁的影子映在瓷罐兒的小臉上,他單手托腮,看向不遠處的河邊,赫連錚每天的早晚都要練劍,這時候李青衡這個做師父的會站在一旁指點,只剩下他一個人坐在火堆前。
不久後,李青衡走過來,他彎腰撿起火堆裡紅薯,吹去上面的灰燼,遞到瓷罐兒面前,囑咐他說:“有些燙,慢點吃。”
瓷罐兒手裡捧著熱乎乎的紅薯,他的四周被李青衡布了結界,外面狂風呼嘯,卻也吹不到他的身上,況且他身上還披著一張被子。那邊的赫連錚練完了劍撲通一聲跳進水中,李青衡沒有反應,倒是把瓷罐兒嚇了一跳,他抬頭看著站在水裡的赫連錚,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他彷彿能夠感受到從赫連錚身上傳來的那種刺骨的寒意,他忙將自己身上的小被子裹得更緊了。
等赫連錚練完功從水裡出來,見到他這副鵪鶉的樣子,不禁出聲打趣道:“到底咱倆誰是剛從水裡出來的啊?”
瓷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