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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雖說已經不能再說這些話了,不過計策卻依然可用,大王不妨將上黨郡汾水以西的平陽獻於秦國,並暗中向秦國俯首稱臣,與他合盟攻楚,大韓豈不是又可得幾年安生了麼?本來汾水以西早已經在秦國虎視之下,咱們就算不獻,早晚也會被秦國拿去,大王何不用一座必不屬我的危城還我朝堂之安呢。”
“公仲上卿,你讓下官說你什麼好。”
尚靳聽到這裡頓時大皺起了眉頭,煩躁的捋了捋鬍子道,
“此一時彼一時,別忘了趙國可不是趙武靈王不問中原事的那個時候,趙王運籌弭兵,你敢說對我大韓不是好事?如今大王最當做的乃是附議趙王以卻秦兵,你,你,嗐,你這主意除了弱我大韓,得罪趙國還能有什麼用處。”
公仲絲毫不想相讓,微微一瞪眼道:“人心隔肚皮,當年燕昭王是怎麼倒的黴,那趙王自視君子,所行之事也難讓人挑出錯來,但就算燕國是自請歸附,趙國滅燕難道不是實情?大韓的社稷只有你我才會真心考慮,指望趙國,還不知趙王弄這弭兵之會是什麼用意呢。再說就算趙王當真是一心求安,秦王會怎麼想,楚王又會怎麼想?這兵哪有那麼容易弭?咱們還是得替自己多考慮才是呀。”
“唉……”
尚靳被公仲說的一陣無奈,正不知該說什麼為好的當口,韓王咎突然道:
“寡人看公仲說的沒錯,如今的趙國已經不是當年的趙國了,什麼三晉一體別想再指望上。趙國其實與秦楚無異,咱們都得防備著些才行。更何況就算趙王願意幫寡人,如今秦兵已抵武遂,誰能救得了?到時戰息城失已成事實,恐怕趙王除了罵幾句,就只剩下與秦國相爭上黨了。尚上卿,寡人看公仲的主意可行。”
“唉……可行是可行。只是……”
尚靳又長長的嘆了口氣,思忖良久才道,
“助秦攻楚是比助秦攻趙更能成事些,畢竟趙國有齊魏相助,楚國卻是孤立,就算是秦國也必然會先謀楚,而不是謀趙。可,可如今趙王正在大倡弭兵,就算大王復秦只是攻楚,不也是得罪趙王麼。再說了,秦兵兵抵武遂,威脅大王的意思遠比當真攻野王為大。大王若是沉不住氣輕舉妄動,就怕得罪了趙王不說,恐怕秦國也得趁著大韓無有靠山之際舍強楚而先滅我,到那時才是雞飛蛋打什麼都沒了呀。”
“這,這……”
尚靳的分析頓時把韓王咎和公仲嚇懵了,一君一臣慌張的對視了一眼,韓王咎連忙問道:
“以尚上卿所說,莫非寡人便沒有一點回旋餘地了麼?”
尚靳灰著臉愣了片刻,頹然的仰著頭長嘆口氣道:
“迴旋恐怕是難了,如今秦國逼迫大王,趙國雖然沒明說什麼話,其實也是在逼迫大王,大王被夾在中間左右都動彈不得。實在不行……”
尚靳說到這裡頓時為難的說不下去了,只得抿著嘴唇不住“嗨嗨”的嘆氣。韓王咎被他這幅神情鬧得一陣心焦,急忙催促道:
“實在不行就如何?尚上卿只管明說,不管什麼話寡人都能擔待。”
“實在不行……”
尚靳恨恨的咬了咬牙,下定決心似地說道。
“剛才公仲上卿的話倒是提醒了老臣。秦國年年東侵,如今我大韓北邊的上黨與南邊的新鄭僅有一座野王城相連,只怕想守也是難守的,倒不如拿上黨做番文章。”
韓王咎一愕,忐忑不安的瞥了瞥公仲,小聲問道:
“上黨?尚上卿的意思難道是棄上黨?”
尚靳默然的搖了搖頭道:“大王,祖宗之地哪可輕棄?況且棄了上黨我大韓便丟了一半國土,實在非上策。不過即便不棄,秦趙兩國也必然惦著。大王你想,秦國野心甚巨,大有包舉宇內之心。這上黨之地早就惦記著了,至於趙國,雖然如今還看不出趙王的心思,但上黨東邊漳水一帶距離邯鄲極近。不論是在我大韓手裡還是被秦國搶去,都對趙國威脅極大。要不然五年前趙奢也不會涉險沿漳水去救闕於了。所以趙王即便沒有併吞上黨之心,也必然yù謀長子、屯留以東上黨地,以求如晉陽那般靠險要地勢攔阻秦國,甚或以此為根基向西與秦國爭雄。
秦趙都必然有意於上黨。以我大韓之力,根本沒法與他們相抗。倒不如舍一臠而引兩狼鬥。只要把上黨往外一拋,秦趙兩國都關乎了厲害。想不相爭都難,而且必然會傾全國之力相鬥,以他兩國國勢到那時候要想分出伯仲絕不是一兩年的事,等決出勝負也必然是兩敗俱傷,再無力出兵相擊別國,說不準我大韓還有機會奪回上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