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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燒了嗎?明明沒有。我只記得……我看到了許多的幻象,一直一直的血腥……
我是誰?為什麼明明不是我的身體,不是我的記憶,卻讓我這樣痛?這痛那樣真實,要我騙自己說,那切痛與我無關,都騙不過去。
覺得好亂……那些亂紛紛的前塵舊事,一點一滴,由細碎而至連貫,漸漸都清晰了起來。
我是誰?
誰是我?我是誰?
那些事,為什麼自動自發跑進腦海裡,自行拼湊出一個完整的故事。
我頭痛的揉著腦袋。
“殿下不舒服?”漢青著慌起來:“舟總管去送天醫,我去請他馬上回來。”
“不要去……”我聲音虛弱地把自己嚇了一跳:“我怎麼了?現在是什麼時候?”
漢青有些不知所措:“殿下在回來的半途中就暈過去了,這麼半天怎麼喚也不醒,請天醫來看卻又說沒有什麼事,只象是睡著了……舟總管正要說去請輝月殿下來看看您,是不是成年後力量一時調適不來。”
我搖搖頭:“不必了。”
只是覺得累。
我的記憶,與剛才的那些幻象,淆亂一團。
我一直覺得自己神智清醒,知道自己是誰,知道這是在發生著什麼事。
可是現在卻覺得我什麼也不明白,什麼也摸不清。要說那些只是幻覺,或者只是飛天的往事……
卻為什麼……
我卻隨著那些情景心痛,痛到不能自已……
那些交錯的,雜亂無章理不清想不清的情景,在腦子裡不停的閃動。好象,是什麼東西在身體上開啟了一個缺口,硬生生把那些不屬於我的東西硬塞進身體裡,分明陌生,可又覺得熟悉。一心想要排斥,卻無計可施。
那把劍,雙盈劍。所有的畫面中,都有那把劍。
也都有血。
漢青小心加倍,打疊起精神服侍。我喝了兩口水,他又問有沒有什麼不舒服?還是請天醫再來看看妥當。
我搖了搖頭。
又不是身體生了病,郎中上哪裡看出病因來?
對了,那把劍。
“我的劍呢?”我陷入幻象的包圍之前,握著的雙盈劍呢?
漢青囁嚅低聲:“殿下的劍……不知去向。我們把車裡找遍了,也沒有找到。”
是麼?
真是一樁怪事。可是難道這些天我遇到的哪一件不是怪事了?多這一件也不算多。看漢青擰著眉,明淨的眼裡全是不安,我倒軟下口氣:“不要緊,許是我迷迷糊糊扔在路上了。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連鞘子都沒有,到哪裡帶著也不便。”
漢青還是不能釋懷的樣子。
我的手指輕輕顫了一下。
奇怪。
為什麼好端端的抽筋?
我舉起手來看自己的手指,漢青忽然說:“舟總管來了。”
我幾乎是脫口而出:“請他不用進來,我沒什麼事。”
漢青不解地望著我,並沒有出去傳話,寢殿門口人影閃動,舟總管邁步進來,姿態閒雅,丰神如玉。
我只看了一眼,就低下頭來仔細看自己的手掌。
心中有些忐忑,不知道我剛才的話他聽見沒有。
“殿下覺得身上怎麼樣?”他停在床前,聲音不高不低,不疾不徐。
我點個頭:“可能是昨晚沒睡好。”
他哦了一聲,雖然一句沒追問,但是那語氣中的探詢之意還是讓我說實話:“昨天星華殿下帶我出去……練了會劍。”
不算謊話。是去練了會兒劍。雖然,後來我又去了別的地方。
他道:“原來這樣。”頓了一頓又說:“殿下的佩劍遺失,還沒有找到。”
我不敢抬頭,說道:“丟了就丟了吧,反正我拿著也覺得不順手。”
不是錯覺。
手指是真的又自己跳了一跳。雖然輕微,但是那種不自然的彈動……
好奇怪。
舟總管移步坐在床邊,執起我的腕來把脈。
我倒嚇一跳,不知道他還會醫術。
“確實沒有什麼。”他點頭:“只是殿下要好生休養。許是在輝月殿下那裡這些天練劍習武太勞累了。”
漢青在一邊點頭應是。
把不知道什麼東西熬出來的藥湯喝了,好在不算太苦。舟總管沒再多停留,便出去了。他轉過身去,我就抬起頭,看著他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