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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的楊行雲還是散發,飛天也是。
這是往事?
這是飛天的往事?我在看飛天的往事?
雙盈劍上雪亮晶瑩,不象是剛剛刺傷過人。
輝月又說了一句話,我沒有聽清楚。向前走了一步,可是突然一切的光影聲音消失不見,又歸於一片黑寂虛空!
我左顧右盼,倉惶失措。
忽然眼前白光閃動,血意四濺!
我張口可是叫不出聲來,手腳都象被捆上了,呆呆看著眼前的一幕發生。
一個男人被雙盈劍刺死,正中心口,穿胸而過,是必死的。
一臉血汙已經看不清長相的屍首,被飛天一腳踢掉。
橫飛的血肉令我直想作嘔。
平舟血淋淋的倒臥在一邊,氣息奄奄。
我心頭一下子被揪緊,想搶上去扶他,可是卻一動也不能動。
象是一場故舊的電影在眼前上演,我只是一個無助的看客。
看著這發生過的歷史。
漸漸明白過來,這是雙盈劍的記憶吧……
記得它嘗過的血,記得它令多少人受傷喪生……
這也是飛天的記憶。
受傷被傷殺人傷人的記憶。
眼前晃動的景色又改變了。
飛天渾身浴血,站在飛天殿大殿的一角。我知道這裡,我在這裡看人排演我編的舞。
“飛天殿下……”站在最前頭的,那橫刀而立的人,也是老相識。
克伽。
“還是不要再做困獸之鬥的好。陛下明辨是非,現在也只是讓去解釋清楚,何必負隅頑抗?難道殿下不知道你這樣做,只是坐實了罪名麼?”
他嘴上說得輕鬆,但是也不停的粗喘著,身上多處受傷溢血。
飛天兩眼圓睜:“我不是獸妖!我不是!你們為什麼要汙陷我!為什麼要逼我!奔雷哥哥呢?你怎麼可以指揮東戰軍?奔雷哥呢?你們把他怎麼了?”
面前逼近的人叢忽然從中分開,一人步伐穩健,緩緩走近。
“哥哥……”飛天伸出後去,手腕上極深的一道傷,再深半分恐怕手掌整個都要切了下來,他卻好象並不覺得疼:“哥哥……他們要傷我。哥哥……”
奔雷停下了腳步,卻並沒有回應飛天那在空中顫抖的手。
“飛天,放下劍,去向天帝解釋!”
“哥哥……”飛天睜大了眼,象是一個無助的迷路的孩子:“哥哥,我不是獸……我是人……我不是獸……”
“哥哥,我不是獸……我是人,不是獸……”
“哥哥,抱抱我……”
“好疼……哥哥,好疼……”
胸口象被死死的壓著,痛,四分五裂一樣的痛。
那些血紅都被黑暗吞了去,眼前一晃,又出現了一個極大空曠的殿堂。
還是飛天,一身破敗的衣衫,襤褸不堪沾滿了發黑的血汙。
他身上被長槍刺中,但雙盈劍也刺中了那傷他的人。
那男人長嘶吼叫,癲狂充滿痛楚的聲音。
一個極細的聲音急切地喊:“父親!父親——”
是楊行雲。
他伏在地上,想向這邊爬過來。
飛天冷冷的笑出來,將劍一拔,那人身子踉蹌了幾步,頹然倒下似朽木一般。
楊行雲長長的叫了出來:“呀啊——————————”
遠遠的,有好些人奔過來!
輝月搶過來抱著搖搖欲墜的飛天,奔雷算是處驚不變,極鎮定的一個。
飛天輕輕揮開了輝月的手,將身上那杆扎得極深的長槍,一把拔了下來!
血如泉湧,腥紅滿眼。
他將那槍向地下一擲:“……楊……楊沃遲殺死天帝,反叛作亂,已經伏法……”
他嗆咳起來,血沫從嘴角向外湧:“奔雷將軍……德才兼備,英武明睿……先帝臨終口諭,奔雷,將軍,為,下一任天帝!”
大殿下一片可怖的靜默。
血從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湧出來,滴滴答答滴在地面上。
“……陛下……”他單膝跪倒:“臣效忠於陛下,此心……至死,不渝……”
一片漆黑。
睜開眼睛的時候,漢青正在榻旁守候,驚喜地叫出聲來,又慌著掩住口:“舟總管,殿下醒來了。”
我有些迷惘看著他,他伸手過來探我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