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笑道:“俉篤啥格事體來浪好笑,倒鬧忙篤啘。”秋谷便叫他們坐下。貢春樹也點了五樣菜,又和小寶、文仙點了幾樣,都是大同小異的,差不多。
把選單交與侍者,一面先喝起酒來。
這三人都是年少風流、倜儻自喜的人物,芝蘭結契,金石同心,高見古人,俯視流輩,自然談得十分契合,水乳交融。更兼各人帶了相好坐在一起,一個個明眸皓齒,粉頸纖腰,媚態旁生,妍容側聚,更是心上快然,毫無拘束。
正在豪飲雄談之際,忽聽見一個絕清脆的喉音,嚦嚦鶯聲在門外問道:“啥人叫格嗄?阿是該搭介?”秋谷等方在詫異,已見一個倌人扶著一個大姐,約有十七八歲光景,輕移蓮步走進門來。秋谷舉目看時,只見他腰肢纖小,態度安詳,面如春曉之花,眉畫初三之月,明眸善睞,一顧傾城,暖玉凌波,雙彎貼地,雲光外露,秀氣內含,渾身上下竟有一道寶光射將過來,不由得心迷目眩。那倌人走進來見一個也不認得,知道認錯了房間,回頭一笑便欲退出。秋谷見陳文仙朝他點了點頭,想是向來認得。又聽見那倌人問道:“該搭阿是六號嗄?”文仙道:“該搭是五號,六號來浪隔壁。”那倌人便迴轉身來,又向著眾人一笑,方才走了出去。
秋谷看他走出房門,連背影都不看見了,方回過頭來說道:“不意風塵中竟有這般人物,我們為什麼竟沒有看見過他?”便問陳文仙道:“他和你說話,想是你認得他麼?”文仙掩著嘴格格的笑道:“阿是耐看中仔俚哉,等倪來替耐做媒人阿好?勿要連耐格眼睛帶仔隔壁房間裡去。”說得大家都笑起來。秋谷問叫什麼名字?
文仙道:“俚叫王佩蘭,就勒浪兆貴裡,本底仔倪也勿認得俚,有轉把檯面浪碰著仔,難末認得起格,頭俚搭倪講講說說,倒蠻要好。俚自家說一徑來浪蘇州倉橋濱做生意,為仔蘇州生意勿好,難末到上海來,故歇到仔勿多兩節,還是該節調到仔倪兆貴裡來。耐看看俚阿中意嗄?”秋谷聽了笑而不答,便取過客票寫了一張請吃大菜的票頭,叫侍者送到隔壁房間請王佩蘭。
不多時,王佩蘭竟是姍姍其來,笑道:“洛裡一位大少姓章?”秋谷尚未回答,文仙朝著王佩蘭將秋谷指了一指,又將秋谷身旁一把椅子拖開,王佩蘭會意,便走向秋谷身旁坐下,含笑不言。秋谷卻打著蘇州白,向著王佩蘭笑道:“阿唷!先生時髦得來,跑進來賽過一隻電氣燈。”王佩蘭也笑道:“阿唷,章大少客氣得勢!
倪是勿好格呀,陸裡說得著時髦倌人?章大少來浪尋倪格開心哉!“秋谷連說勿要客氣,口中在那裡隨口應酬,眼內卻仔仔細細的把他自頭至足看個盡情,果然是比玉生香,如花有韻,丰姿婀娜,骨格輕盈,心上十分歡喜。回頭再看陳文仙時,珠光照彩,豔影驚鴻,太真出浴之妝,西子捧心之態,和王佩蘭比較起來,卻也不相上下。但細細評論兩人的豐格,又覺得各不相同:陳文仙是一身的愛好天然,清華都麗;王佩蘭是一派的妖嬈蕩逸,意氣飛揚。看起來還是陳文仙較勝一籌,絕不是王佩蘭那一種專取輕佻的模樣。章秋谷在這邊細看佩蘭,王佩蘭也在那邊細看秋谷,見他丰神跌宕,氣宇端凝,眉目之間別有一種英爽之氣,回眸顧盼,豐彩動人,潘安仁逸世之姿,衛叔寶羊車之度,就是旁座的兩個客人也覺得氣概非常,儀容出眾。
王佩蘭看了多時,滿心歡喜。秋谷叫他點菜,佩蘭推道:“倪剛剛吃過夜飯,吃勿落來裡,章大少請慢慢交用末哉。”秋谷見他不吃,也不相強,只尋些話說來引動他,又問他兒時到的上海,生意可好,王佩蘭見秋谷問得殷勤,也不覺親熱起來,一一回答,也回秋谷幾句,竟密密的談起來。陳文仙見了免不得有些醋意,但是不好意思放在面上,只神色之間默然不悅。
秋谷和王佩蘭談得正是投機,那裡去理會到陳文仙身上?倒是辛修甫尋些話與文仙兜搭兜搭,文仙也只得含笑應酬。貢春樹忽問秋穀道:“我有一個手卷要你做一篇序文,隨便什麼體格,四六駢體不拘,就是散體也好,你可有工夫麼?”秋谷皺眉頭道:“我於文字一道,荒疏已久,你偏要和我歪纏,放著辛修翁這樣有名的一個古文大家不去請教,可不是有心要我獻醜麼?”春樹道:“就是辛修翁我也放他不過,明日我把手卷取來你看,筆意狠是工緻,就請你們二位賜題。”辛修甫謙讓了幾句。秋谷問春樹是什麼手卷?春樹道:“就是蘇州那一個的小照,我新近託人鉤了下來,另外補些花木,我自己的小照也一同畫在上邊。”
秋谷聽了,方才想起春樹初到上海時託他的一番說話,便道:“你一定要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