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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廉小福和姚月仙在草地上兜了一個圈子:回身走上臺階,就在對面的一張桌子上雙雙坐下。那一種眉來眼去的神情,眼波四飛,雙眉欲動,委實的十分好看。陸麗娟看不上眼,便立起身來,辭了辛修甫等,往老洋房那一邊便走。
那一班男男女女的遊客,見了廉小福和姚月仙兩個人,覺得他們那般情景,知道一定不是什麼好好的來歷。更兼廉小福也是一個有名的武小生,天天登臺演劇,認得他的人狠多,便不免大家都在背地裡竊竊議論起來。廉小福、姚月仙見了,知道議論的一定是他們兩個,也覺得有些坐不住,只好付過了茶錢,立起身來便走。
辛修甫見他們走了,方才對王小屏和陳海秋說道:“如今上海的風氣一天壞似一天,像這樣的事情還不足為奇。更有好好的大家內眷,也似這般的一味在外邊胡鬧,廉恥的兩個字兒竟是沒有的了。以後的人心俗,不知要壞到怎樣的一步田地呢!”
說著,不覺大家嗟嘆一番。正是:
桑間濮上,采蘭贈芍之風;北閣西廂,待月期星之約。
未知後事如何,且待下文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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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回 吊膀子淫令得意 鬧包廂戲館爭風
且說辛修甫和陳海秋等在味蓴園回來,便一直到西鼎豐林媛媛院中。陳海秋忙忙的寫起請客票來。一會兒客人來了,陳海秋分付擺起檯面來。一班客人為著天氣十分炎熱,略略的坐了一回,便大家謝了主人,散席回去。
辛修甫想著回去也沒有什麼事情,便約著王小屏和陳海秋等到天仙去看戲。王小屏搖頭道:“這般天氣到戲館裡頭去聽戲,可不是自己找苦吃麼?”修甫道:“包廂裡看戲的人少些,又有風扇,我們只要去包他一間廂就是了。看戲雖然苦熱,回到家裡去也是一般。還是找些消遣的事情,覺得比坐著些好。”陳海秋道:“今天禮拜六,這個時候已經差不多九點多鐘,只怕包廂早已擠滿的了。”王小屏忽然笑道:“我們方才看見的廉小福和姚月仙,廉小福恰恰是天仙裡頭的武生,姚月仙自從和廉小福有些首尾,想來一定是天天要到天仙去看戲的,我們今天去看看他們兩個人的把戲也好。”陳海秋聽了甚是高興,催著辛修甫快去,遲了恐怕沒有坐位。
辛修甫便同著他們幾個走出西鼎豐弄口,一路往天仙戲園來。
進了戲館,自有認得的案目趕忙招呼。辛修甫便問:“還有全間的包廂沒有?”
那案目彎背躲身、滿面添花的道:“別人來是騰不來的了,如今辛老爺要,讓也要讓出一間來。”說著,便引著眾人走上樓去,果然讓了一間包廂出來,請辛修甫等進去坐下。
辛修甫舉目看時,只見樓下正桌上的客人雖然不見得十分擁擠,卻也坐得滿滿的沒有什麼空位,只有樓上的人略略少些。隨手拿過一張戲單來看時,只見排的廉小福的《長阪坡》、謝月亭的《四郎探母》、小連生的《四進士》。臺上已經做到一陣風的《泗州城》,《泗州城》完了,就是小連生的《四進士》,做得甚是精神。
《四進士》做完,便是謝月亭的《四郎探母》。手鑼一響,謝月亭緩步出來。辛修甫等素來聞得謝月亭的聲譽,知道是個新出來的著名老生,不免大家都細細的看他。
只見他面如滿月,膚若凝脂,骨格玲瓏,身材穩稱。更兼喉音高亮,清脆非常,唱到那幾句搖板,直唱得十分沉鬱,無限淒涼,好象一聲聲、一句句都唱出眼淚來。
辛修甫聽了十分歎賞道:“真個名不虛傳,不愧是個後起之秀。”
一面聽著,一面留神往廂樓上兩旁一看,只見兩邊樓上有好幾個不尬不尷的少年女子,都目不轉睛的看著那臺上的謝月亭。這一個眼波斜溜,那一個檀口微開;這一邊方才巧笑承迎,那一邊又是嬌聲引逗。那一種妖嬈冶蕩的樣兒,一時間那裡摹繪得出。更兼那幾個女子的樣兒十分詫異,說他是人家人罷,又實在不像是人家人。說他是堂子裡頭的倌人罷,又不像是個吃把勢飯的樣兒。辛修甫看了詫怪非常,口中嘆一口氣道:“怎麼上海地方的風氣如今竟壞到這般田地?我記得前幾年的時候還不是這個樣兒,怎麼隔不多時竟會現出這般怪狀?”王小屏道:“前幾年已經都是這般的了,不論什麼人家人和堂子裡頭的人,吊起膀子來都是在戲館裡頭,把戲館當做他們的臺基一般。你向來不狠聽戲,所以沒有留心罷了。”
辛修甫聽了,便也不說什麼,只細細的看那臺上的謝月亭,看他怎樣的對付那班女子。只見那班女子,雖然一個個眉花眼笑,賣弄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