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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就是指著和自己有過相好的緣故,倒不覺面上微微的紅了一紅,對著銀姐啐了一口道:“俚是倪搭格熟客呀,耐叫俚進來末哉。啥格實梗神妖鬼怪,几几化化格七搭八搭介,真真氣數得來!”銀姐一面走出去,口中咕嚕道:“倪本底仔叫俚自家進來,俚定規勿肯呀。”走到外面,只見那位卜部郎還直挺挺的站在那裡,垂著兩手,低著個頭,靜靜的等候傳見。
見銀姐走過去,推了他一把道:“倪大小姐請耐進去,勿要來浪假痴假呆哉!”卜部郎得了這個分付,連忙恭恭敬敬的答應了一聲“嗻”,跟在銀姐後面,循規蹈矩的一步一步的走進去。
到了賽金花臥房裡面,賽金花立起身來,含笑相迎。見他果然穿得衣冠濟楚,翎頂輝煌,更兼袖手低頭,鵝行鴿,好象參見上官的一般。便向他笑道:“耐啥格事體著好大衣裳,跑到倪搭來呀?阿有啥到堂子裡來白相,著仔大衣裳來格?耐格人阿要伉。”賽金花一面說著,便伸手去拉他,想要叫他脫了衣服,再說別的話兒。
那裡知道,這位卜大人見了賽金花伸手要拉他,嚇得連連倒退,口中說道:“沐恩今天特地專誠來和總統憲太太賀喜的。”說著不由分說,早已雙膝跪下地去,恭恭敬敬的叩了四個頭。賽金花見他平空叩起頭來,出其不意,著實吃了一晾,連忙笑道:“卜大人,耐算啥呀,撥別人看仔,難為情格呀!”說著急急的伸手去拉他,卻那裡拉他得起?賽金花見拉他不起,沒奈何,只得自己也跪下去還禮。那位卜大人還連連的說道:“總統憲太太,怎麼這般客氣?”賽金花起先見他無故的跪下叩頭,已經覺得十分好笑,卻還勉強忍住了不笑出來。到了這個時候,再也忍不住的了,不由的“格格”的笑出聲來。那幾個討人和孃姨大姐,看了這般怪相,也不約而同都嘻嘻哈哈的看著卜大人笑。
這位卜大人卻心平氣和的,沒有一些兒慚愧的模樣,從從容容的叩過了四個頭,扒起身來又深深的請了一個安,站在一旁垂手侍立,連坐也不肯坐。賽金花再三讓他坐下,他死也不肯,只說總統憲太太在上,那有沐恩的坐處。賽金花道:“耐定規勿坐,是隻得倪也陪仔耐勿坐格哉。”卜大人聽了,方才斜著身體坐下。
賽金花對他笑道:“卜大人,倪搭耐一年勿見,耐啥格變得實梗樣式哉呀?文縐縐格,客氣得來。”卜大人聽了,連忙立起身來答道:“沐恩自從受了總統憲太太的格外栽培,心上的感激一時也說不盡。如今在總統憲太太面前,那裡敢放肆?”
賽金花聽得卜大人叫他做總統憲太太,暗想怪不得方才銀姐聽錯了,認作什麼宗脫牽太太,想著,不因不由的又笑起來道:“耐格稱呼勿對嘛,啥格總統憲太太,雜格亂拌,倪懂才勿懂。耐一徑叫倪老大,故歇也叫倪老大末哉。啥格總統洛粥桶,撥別人家聽見仔阿要好聽呀。”正是:
庸奴無恥,樊英拜侍女之床;中婦多情,都尉屈黃金之膝。
不知後事如何,且待下文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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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回 暮夜金奸奴行重賄 美人計相國贈明珠
且說賽金花聽得那位卜大人竟叫他做總統憲太太,叫他不要這樣的稱呼。卜大人那裡肯改口,只說這是理應這樣稱呼的。賽金花又對他笑道:“卜大人,耐是倪搭格熟客呀,為啥要實梗客氣呀?”卜大人聽了,連忙又立起來請了一個安道:“總統憲太太,這樣的稱呼不敢當,只叫沐恩的名字就是了。”這一陣的巴結,倒把個賽金花巴結得局蹐起來。
卜大人恭維了一回,便道有幾樣東西要請總統憲太太賞收。說著,親自走去拿進一個紅綾錦匣,裡面放著四樣首飾:一對珠花,一對金鐲子,一隻金鋼鑽戒指,一付翡翠押發。雙手捧著,交在賽金花的手中,口中說道:“這一點兒東西,不過聊表沐恩孝敬的意思,算不得什麼。”賽金花接過來看時,只見珠子、翡翠和金鋼鑽都是上等的貨物,那付鐲子也打造得十分精巧,精光外溢,寶氣內含。約莫看上去,這幾件東西少說些也要值一二千銀子。從來天下的女子生性最貪,又最愛的金珠首飾。賽金花見了這幾件東西,由不得喜得眉花眼笑,拿在手中看了又看,愛不忍釋,便對著卜大從笑道:“謝謝耐,送倪實梗几几化化物事,常恐要幾千洋鈿篤噓!倪想起來,倪嘸撥一點點好處來浪耐卜大人面浪,受仔耐實梗幾化物事,心浪洛裡意得過?耐有啥事體要倪搭耐幫忙,耐只顧搭倪說末哉,勿然倪也勿好意思受耐格物事。”卜大人聽了,正中下懷,便走近一步,附著賽金花的耳朵,悄悄的說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