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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著宋子英的耳朵說了半晌,彷彿都是央懇他的話兒,看那蕭靜園的神氣,十分著急,臉上邊顯出為難的樣子來。
秋谷在旁聽了半天,覺得自己叉不進話去,便立起身來要想出去,卻被宋子英攔住道:“章秋翁且請坐下,兄弟還有事情要和秋翁計議。”秋谷聽了只好坐下。
只見宋子英聽了蕭靜園的說話,一會兒點,一回兒搖頭,不知他心上想些什麼。直到蕭靜園把話說完,宋子英也不言語,默然半晌,好像心上在那裡打算什麼事情,約有兩刻鐘的工夫。秋谷看著心焦,又不好走了出去。又等了一回,宋子英方向蕭靜園道:“法子是替你想了一個在此,只是我不犯著為你的事,做出這樣事情,如今也說不得了,要救你的一時之急,只好這般辦法,拿他來頂個缸兒的了。”這幾句話兒,不但蕭靜園聽了摸不著頭腦,連章秋谷也不懂起來,急急的要聽他說下去。
蕭靜園更是眼睜睜的看著宋子英的臉上發怔。宋子英看了笑道:“我不說個明白,你們自然不懂,在我的主意,要把你昨天晚上輸掉的錢一齊在汪慕蘇身上拿他回來。
好在你輸的錢,都是汪慕蘇的朋友贏了進去,你本來不認得這一班人,算起來總算是他連累你的;況且他眼見你輸了二千銀子,方才問他開口借錢,他竟是一毛不拔,還要把你數說一番。像他這樣的嗇刻,也不是什麼有肝膽的好人,我們就是算計了他,也算不得傷天害理。“
宋子英這一番說話說得沒頭沒腦的,蕭靜園更不知他說的什麼。章秋谷素來是一個性急的人,這一下子的悶葫蘆可把他嘔得急了,立起來向宋子英道:“你說了半天的話,牽枝帶葉的一大套兒,我聽了半天聽不出你是什麼意思,不知你說的到底是那一路的話兒?真是京戲裡頭《翠屏山》潘老丈說的:”你不說我還有點明白,給你這麼一說,我可更糊塗了。“你方才的一篇說話可真把我攪糊塗了。”宋子英聽了,自己也覺好笑道:“這是我自家不好,沒有說得明白,難怪你們不懂。待我慢慢的說出緣故來,你們就曉得了。”說罷,便問蕭靜園道:“你不是說那汪慕蘇的賭品十分利害麼?”蕭靜園道:“怎麼不是!”這個賭法我從來沒有見過,可真是少少兒的。並且他還有一種脾氣,不懂他是個什麼性情,你們壓著么門,他偏要吃到三門上去;你們壓在四上,他偏要吃到二門上來;你們越是壓得多,他越是吃得高興,憑你壓得再大些兒,他也總是要吃。若是他本來壓的進門,只要見別人跟了他一記進門,他就賭氣把自己的注目連別人的注目,移的移,吃的吃,一齊放到出門去了。一刻兒的時候,輸了一千二千,他卻毫不放在心上,你想這般賭法,不是有意和銀錢作對麼?“宋子英聽了大喜道:”既是如此,這是再好沒有的了。我想他既然愛賭,只要有人約他賭錢,他一定沒有不到的。我們何不約幾個人,湊些本錢,去把他約到此間和他賭上一賭,彼此打個暗號,齊心捉弄著他,怕他不輸掉三千二千銀子麼?那時把你輸掉的錢在他身上翻了回來,可不是個穩穩當當的主意?
雖然論起理來,這樣的事情不是我們做的,但是你輸了這一筆錢,事體十分尷尬,也叫作出於無奈,不得不這樣的騰挪。況且他是個有錢的人,也不在乎這幾千銀子,與其叫他去輸給別人,落得補補你的虧空,你想我的主意可還不差?“
蕭靜園不等宋子英說完,連連的點頭道好道:“你這個主意想得真是聰明。一時除了這個從權的法兒也想不出什麼道路,顧不得他平日的交情,只得是要這般一做的了。”宋了英道:“還講什麼朋友的交情!他若還念著平日交情,見你這樣為難,就該和你想個法子才是,難道他是拿不出銀子的人麼?”蕭靜園聽了連聲道是。
宋子英又向章秋穀道:“剛才兄弟的話兒,秋翁想已聽得明白,不知可好屈尊些兒,到那約賭的一天請秋翁等一同到場。人多了,覺得好看些兒,總請秋翁枉駕幫幫靜園的忙。”章秋谷起初聽得宋子英忽然想出這個主意,要翻汪慕蘇的錢,心上就有些覺得不以為然,卻為的與自家無涉,不好去勸阻他們,後來又聽得宋子英要約他同去,便想一口推辭。不料一刻之間又轉了一個念頭,想道:“這件事兒,不曉得他們究竟怎生做法?我卻從來沒有看過。到了那一天去看看熱鬧也是好的。”
想罷,便高高興興的答應了一聲。宋子英不勝之喜,拱手相謝,連那蕭靜園也說了無數的好看話兒。宋子英又細細的和秋谷說明關節:“只要看做莊的人拿筷子的時候是幾個指頭,倘或是一個指頭,便是進門,趕緊先把自家的注目放到進門上去。
汪慕蘇既是這般